余寺言再三思考後,把球拋了回去:「你想要怎麼負責?」
剛好到了紅燈口,6胥白看著余寺言,「要不,你娶我吧!」
余寺言倒抽一口冷氣?,在副駕駛嗆得昏天暗地,6胥白嘴角噙著笑,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
余寺言咳得眼淚汪汪看著駕駛位的人,恍若隔世?。汽車狹小的空間內,一時沒人說話?,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和余寺言偶爾的嗆咳。
車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和這車內的沉默一樣來得突然。
那年的秋,也是這樣的雨天。兩個剛表達愛意?的少?年肆意?妄為的享受純粹的青春。
放學鈴聲響起,余寺言照例把6胥白送去主馬路,其實6胥白已經比余寺言高了半個頭,整個身材也比他壯實不少?,路燈拉長了少?年的身影,它們看起來更加親蜜的依偎在一起。
6胥白一隻手推著山地車,一隻手有意?無意?地去觸碰身旁的人,余寺言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在6胥白再一次的看似無意?的觸碰時,到手抓住他的手,那手心的溫度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6胥白也不含糊,張開寬大?的手心,兩人十指相扣,這是兩人第一次像情?侶一般牽對方的手。
「言言,明?天咱們去爬江南山?」6胥白溫柔詢問。
余寺言舉起兩人牽著的手,玩笑道:「是去那裡求姻緣嗎?我聽?說江南山上?的寺廟求姻緣很靈的。」
6胥白「嗯」了一聲,補充道:「求姻緣,和看楓葉,那裡是整個江城秋天看風景絕佳去處。」
翌日清晨,比他們約定見面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少?年6胥白開著車已經停在余寺言的樓下,那是余寺言第一次坐在6胥白的副駕駛位。
「你怎麼這麼優秀?」余寺言不假思索的開夸,「學習好,長得帥,會游泳,會擊劍,車還開得這麼帥。」
6胥白始終勾起的嘴角裂得更開了,他揉了一把余寺言的頭頂的發,回應道:「你也很優秀,找了一個我這麼優秀的男朋友。」
余寺言覺得,如果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他和6胥白也許永遠不會吵架吧,從認識他起,這人對外是冰山。
可和他在一塊兒時,永遠都是你開心我陪你開心,你不開心我逗你開心,對他是無條件的包容,和不要臉的贊同他所有觀點。
剛開始余寺言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的原因。
直到那日,他告訴他,喜歡他。
像男女之間那種喜歡。
秋天是甜甜的桂花味的染缸,也比其他季節藏著更多?金黃,江城郊區的江南山最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車子緩緩駛入江南山腳下,連停車場都充滿了桂花的香甜氣?,火紅楓葉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金燦燦的,一路燒到了天邊。
周六的江南山雖然不像節假日那般人山人海,可也是熱鬧非凡。
他們兩個人不管是誰,走出去回頭率都是百分兩百的。兩人加在一塊,簡直是來炸山的存在,一路上?投在他倆身上?的目光,比山腳下那顆傳說活了上?千年的楓樹還要多?。
剛墜入愛河的二人,興許是平日習慣了別?人的目光,興許是相信愛能戰勝一切。無所畏懼牽著對方的手,大?步爬上?山頂。
陀螺寺位於江南山的山頂,兩千多?米的海拔。由於太高,對於當地人來說,如果不是真?愛還真?爬不上?來。
快到山頂時,余寺言已經是被6胥白半托走,余寺言氣?喘吁吁,「我終於知道,爬山為什麼要叫爬山了,不叫走山。」
6胥白挑眉,非常配合的問:「為什麼?」
余寺言:「因為這他媽的真?的要四肢著地的爬,才能上?去啊!」
「沒事兒,我托著你,實在不行,我背著你。」6胥白寬慰道。
「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背上?山,這多?沒面子啊!」余寺言氣?兒都有些喘不勻了,「奇怪……你爬…爬這麼久不累嗎?」
「從你答應我那天開始,我就不知道什麼叫累了。」6胥白時不時會蹦出讓人臉紅的情?話?,可他自己渾然不覺,一臉的認真?。
余寺言白了他一眼,「不要總是說這種肉麻的話?,男朋友。」
6胥白笑笑,牽著他的手更緊了。
最終能走到陀螺寺的人並不多?,余寺言學著6胥白的樣子,虔誠的參拜紅喜神?月老,6胥白還在廟裡求了兩根紅繩,給余寺言戴上?時,說了句:「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余寺言不甘示弱,「你也是我的了,以後不允許逃啊!」
在這一刻,6胥白很想親余寺言,奈何在寺廟,便將這股衝動壓了下去。
而在這一刻,余寺言覺得以後的人生開始多?了一個人,兩人有了月老紅繩賜予的羈絆,將來不論發生什麼,6胥白都會陪伴在他身旁。
相對於上?山而言,下山的路就輕鬆很多?。兩人走出寺廟不久毫無徵兆的下起了雨,其實也算不上?沒有任何預兆,只是兩人的重點都在對方手腕處的紅繩上?,沒有注意?到逐漸昏暗的天穹。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落在這片火紅上?,像滅火似的。
「要一起淋雨嗎?老6…」
「嗯!」
兩人迎面淋著雨,一路狂奔,手上?的紅繩卻始終碰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