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靖无奈:“孩子小,我原本说要带,后来又不放心,干脆留在公主府里了。”
泰芬珠温和道:“肯定是个可爱机灵的孩子。”
恪靖抿唇笑:“和虎宝差不多大,四嫂,我得和您说件事儿。”
泰芬珠点头,等听完胤禟的事儿,她只是惊讶道:“你希望九弟管边贸?”
恪靖笑声爽朗:“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觉得天下就是这么个京城,去了蒙古才发觉哪里都有强者,我真有心去一趟土谢图汗部的驻地,那里的北边就是一个辽阔的大国,可以与我们坐下来谈判,我记得您之前不也说和他们做生意肯定能挣钱吗?”
泰芬珠眨眨眼:“九弟能同意吗?”
恪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其实如果他想要与我们做生意,我肯定要求求四嫂,让您答应,我也心疼他都十七了,没成亲没差事的,只不过他扭扭捏捏地不乐意,那就算了,也许他会直接找别人,我只是觉得管边贸总还是个差事,比单纯做生意强多了。”
泰芬珠笑了笑,恪靖不再提这个,开始与泰芬珠聊别的,她也只是顺道一说,胤禟摇摆不定的,恪靖只是想让四哥和太子知道,他没有完全站八贝勒。
恪靖怕这个弟弟不得善终,因为他过于年少的时候就跟着八贝勒混,没有一个能真正领着他认识朝政的人,十弟被阿灵阿吸引住目光,恪靖自己都不太懂,她从没有接触朝政,但是她知道一点,朝政不是汗阿玛领着太子直郡王天天斗心眼儿,也不是这京城内代表着家族势力的勋贵。
各地的夏粮秋粮能不能收上来,水患旱灾能不能派遣得力官员抚民,蒙古与西南土司能不能保持安分,还有如何对待俄国这个强国,这些才能保证她爱新觉罗氏永坐皇位,就像她关心部落的小羊羔能有多少长大会有多少病死一样,这些看似繁琐不入流的事情才能撑起一方天地。
可惜胤禟的眼里只有京城的高官,这样推断出来的结论真的不会出错吗?
恪靖回京不久就是除夕,离晚上的宫宴还有一段时间,胤礽与胤祥还坐在书房里,胤祥温言劝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殿下何必怏怏不乐?”
胤礽眉头打结:“之前叔外祖父说他要不还是先以年老乞休吧,这眼看着就要过完年了,难不成真的让他离开朝堂吗?”
胤祥笑了笑:“索相大约也是真的年老感觉体力不济了,殿下何妨答应呢?索相的二子仍然可以为您效力。”
胤礽抿唇:“他们怎及叔外祖父有资历有能力有声望?十三弟,孤不希望叔外祖父离开。”
胤祥却发现胤礽的手在不安的动,他之前提到索额图的时候都是手攥紧绝不同意他回家的,胤祥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说道:“殿下,直郡王觊觎储位之心乃是路人皆知,可汗阿玛却是慈父情怀觉得直郡王或许是一时想差了,他也是因为对于索相的误解太深,才会纠结党羽与索相过不去,倘若索相离开,直郡王却仍然执迷不悟,想来汗阿玛也会对他大失所望。”
胤礽轻声问道:“你是说叔外祖父乞休能够以退为进?”
胤祥勾起唇角:“您是我大清储君,品行才能无可挑剔,索相早年无奈与纳兰明珠争斗时不小心留下了些让直郡王攻讦他的借口,直郡王才如此猖狂要与索相对着干,可他绝没有资格来质疑您,咱们且看等索相离开,直郡王要如何作态?”
胤礽扯了扯嘴唇:“到底是孤无能,不能为叔外祖父与大哥敌对来惹汗阿玛伤心。”
胤祥扬起笑容:“您这是孝顺汗阿玛,与直郡王两相对比,众人自然叹服您的品行高洁。”
胤礽苦笑道:“到底是憋屈啊!”
胤祥叹了口气,沉默下来,胤礽不再说话兀自思考,胤祥垂下眼帘,他明白了,索额图待不下去了也必须走人。汗阿玛的意思越来越明显,索额图已经很难再正常办公了,只是索额图想着用此举换来太子与汗阿玛的关系缓和很难啊,他都赖了大半年了。而且太子貌似是真的不太甘心,他真的只相信索额图会坚定的支持他。
赵新进来禀报,太子妃准备去宁寿宫了,胤礽起身,他得与石氏一起去给太后请个安,再回来前朝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