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问道:“为什么?是妹妹有什么问题?”
泰芬珠顿了顿,抬头看胤禛:“爷这些日子不也见过妹妹几回嘛,她身上穿得衣服您有印象吗?”
胤禛一边喝鸭子汤一边回想,“我记得,她穿得衣服颜色和样式都差不多。”
而且不只是这几回,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泰芬珠说道:“额娘可能是觉得妹妹的嬷嬷在辖制她。”
胤禛怔了一下,“那为什么不把那人打发走?”
泰芬珠叹口气,“您在宫里长大还不了解吗?咱们满人重视奶嬷嬷,一般都是得敬着的,何况那嬷嬷也没把妹妹怎么样,宫里有宫规啊。”
只不过额娘爱新觉罗氏早在泰芬珠断奶时,就把她的奶嬷嬷厚赏然后打发走了。
胤禛猛地吸了口气,低头吃饭,再不想问了。他汗阿玛在宫外出痘时就是奶嬷嬷陪着的,没缘由的怎么能把公主身边的嬷嬷赶了,额娘只是四妃之一,又不是皇后!
泰芬珠认真用膳,她最近在长个子,需要好好补充营养。听着胤禛不说话了,泰芬珠也没再提,十二格格的事情只能慢慢来,最好是让她自己明白过来,要不然总不能来一个嬷嬷打发一个吧?内务府出来的嬷嬷们管教小主子都是一个样子。教养嬷嬷间门互相也有联系,到时候不定怎么编排德妃和十二格格呢!
胤禛用完膳,自去看书,西次间门白天泰芬珠用,晚上就是胤禛的地盘儿。
泰芬珠坐在软榻上看些闲书,两个人各占一边儿,气氛融洽和睦。
毓庆宫
胤礽在李佳氏的屋子里,自从她丧子,胤礽大部分时候都歇在这儿,即便李佳氏怀孕了,胤礽也会常来坐坐。
李佳氏样貌秀丽,怀着孩子声音越发柔和:“殿下,尝尝这几盘点心,都是妾身特意为您准备的。”
胤礽给面子地一样吃了一口,笑笑:“你怀着阿哥辛苦,不用劳心做这些。”
李佳氏只是笑:“您用得高兴,妾身高兴,腹中的阿哥也高兴。”
胤礽笑着点头,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李佳氏把胤礽送出去,回到屋子坐下,摸着肚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这次一定要把阿哥养好。
胤礽回了卧房,赵新伺候着他洗漱,胤礽有些烦躁:“你一定要护好李佳氏,这次万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赵新躬身应下。
坐到床上,胤礽曲着一条腿,心神不宁,他一直想着索额图劝他别太在意李佳氏的事儿,他知道索额图想和石家的人搭上线,南方富裕,石家在南方有人,索额图想要强强联手,对于李佳氏的怀孕很不满。
胤礽叹了口气,可是总不能让他拿儿子来讨好妻族吧?那样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起他?再说了,石家的官儿也是他的臣子,他可以示好,但总不能弯下腰,如果那样谁是君谁是臣?
想着李佳氏,胤礽更是心疼,她第一个儿子被人给害了,他要是连她第二个儿子都保不住,他这个太子岂非徒有虚名?再说太子妃,她如果容不下庶长子,又怎么能肯定她能容下其他庶子?他的额娘仁孝皇后尚且容下了胤禔,凭什么太子妃就不行?
胤礽闭了闭眼,终究他是大清的储君,石家只是一介臣子,君臣尊卑不容逆转!
八月二十五,泰芬珠在三所知道了毓庆宫李佳氏诞下小阿哥的消息,毓庆宫来人还让泰芬珠后天去参加洗三礼。
泰芬珠略有些不知所措,她问陈嬷嬷:“我去参加小阿哥的洗三礼,是不是还得慰问一下李佳氏,这明年太子妃就嫁进来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陈嬷嬷也不知道咋办,外头庶子的洗三满月周岁之类的,都是嫡母主持,生母根本不会露面儿,可听那太监的意思,福晋得去恭贺一下李佳氏。
丹桂弱弱地问:“您是福晋,李佳格格到底是个格格,之前皇上也没给等级,这不太好吧?”
想也知道李佳氏刚刚生下孩子不可能起身,这福晋不是左右为难吗?
陈嬷嬷说道:“左右还有大福晋呢,到时候她怎么做您怎么做就行了,唉,不过这四爷和大阿哥也不太一样啊。”
泰芬珠无语,她还是问胤禛吧!
胤禛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到消息了,但是他到底经验不足,面对泰芬珠的难题一时懵住了。
泰芬珠看胤禛不说话,叹道:“早知道我就抱病了,这怎么做都不对啊,还有走礼怎么走,之前宫里可没有皇孙办洗三的事儿。”
胤礽的第一个儿子生下来可也没有洗三礼,这是头一份儿。
胤禛这回反应挺快:“别胡说,不就一个洗三礼吗?还值当你病一回?”
泰芬珠把礼单递给胤禛,“那这怎么办啊?”
胤禛想了一会儿,问道:“这储君喜得贵子,宫妃和皇子们都得送礼吧?”
泰芬珠愣了一下:“之前头所的满月礼只有我去了,你们都上课,没见其他兄弟和姐妹送礼啊!”
胤禛把礼单放桌子上,“之前他们不走礼,但是这回估计不行,太子要大办,宗室和勋贵都要来,她们还能连份礼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