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道:“你一定要搞到大家都不好过才舒坦是吗?”
秋澈不客气道:“若是你们安安分分,我如今在公主府过的好好的,自然也不会去管你们如何……你该问问自己,到底是谁不想让人舒坦。”
秋初冬:“好……好,好!我秋初冬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往后不念情分!”
秋澈嗤之以鼻:“您的情分,不要也罢。”
秋初冬鼻子都气歪了,扭头就走,满脸怒容,甚至将那盘耳环也连盆端走了。
家仆跟在后面,都差点追不上他的步子。
玉明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确定人走了,这才回来禀报。
()王氏忧心道:“你今日如此不客气……你爹他,怕不是会因此记恨于你。”
杨裘说的没错,秋澈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给自己留退路。
秋澈坐在上首,喝了口茶润喉,淡淡道:“早就记恨了,不差这一回——娘不会当真以为,他是又后悔了,想把你请回去吧?”
王氏犹疑道:“难道不是?”
“他让你在公主府呆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反应,很明显,并不在乎您究竟住在哪里。”
“他此时来服软,只会是因为……”
秋澈说到这,忽然顿住了。
王氏疑惑:“因为什么?”
半晌,秋澈才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因为利益驱使。”
王氏一知半解,见她若有所思,不愿说下去的样子,虽然担忧,倒也没再问下去。
秋澈说:“往后他来,不管干什么,都不用见就好了。”
王氏连忙点头。
秋澈离开正厅,沿着来时的路往书房走去,步伐却缓了下来。
她没在王氏面前说出口的是,秋初冬这时候来找她,请王氏回去,是为了拿捏秋澈的软肋。
他这么着急,必然是听说了什么风声,让他急于再次掌控秋澈。
而就在一天前,秋澈刚写完了秋家杀女案的卷宗。
按流程,要送到皇帝面前,还得三天左右。
卷宗是秋澈亲自整理,没有假借他人之手,除了李青梧和玉明,没有人知道她在查什么。
若秋初冬是急着重新拿捏她、好让她撤回这件案子,那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想必对方的信息也不是非常准确,否则今日秋初冬也不会只是好声好气地求和,而该直接冲进来指着她,狗急跳墙地大骂不孝女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对方故意给了秋初冬不全的信息。
也不知他来求和,是那人故意设计的,还是秋初冬一拍脑门擅自决定的。
秋澈偏向于是一拍脑门。
可这又解释不了,没有她给秋府供应源源不断的俸禄,为何破败的秋府里,如今还能拿出两套金耳环。
想到方才一扫而过的、在耳环底下看见的那个图案,秋澈微微顿了顿。
她掉了个步子,去了主卧。
李青梧在核对账册,一手拿书,一手执笔。
见她进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事,问:“人走了?”
秋澈“嗯”
了一声,径直走到桌前,才记起屋里没多余的纸笔。
她伸手道:“笔给我一下。”
李青梧不明所以,却还是第一时间递了过去。
秋澈随意扯了张废纸,笔走龙蛇地在纸面上迅速画下了一个图案。
她将图案推到李青梧面前,问:“你认得这个吗?”
李青梧盯着看了几眼,诚恳地摇摇头:“有些眼熟,应当是京城商行的商标,但……记不起来了。”
各家商行
的标志太多了,记不起来实属正常。
这最多证明东西来着京城某家首饰铺,那位藏在幕后的人,也许财力丰厚。
秋澈想了想,将方才的事说给了李青梧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