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柴文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心里已经能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电话里,楚流商越不满了,刚刚的和煦一扫而空,语气顿时变得大失所望:“苏禾,你就这不爱惜自己吗?我说我能帮你,就一定能……为什么你要这么作贱自己?”
最后四个字一出,他急忙补了一句道:
“抱歉,我这话有点伤人,我……我只是有点急,苏禾,你可以信任我的……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帮你。”
是她听错了吗?
离婚之后,他居然说她可以信任他?
还因为说话太刻薄,而冲她倒歉?
明白了,他这么客气,就是为了拿到遗产。
苏禾怔忡了一下,嘲弄一笑:“楚流商,我们之间哪来的信任?”
“苏禾……我……”
他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竟透出了几丝内疚。
苏禾不想听,只道:
“楚流商,有件事和你说一下:放弃遗产的签字,我暂时不签了,等三个月期限到了,我们再来确定要不要申请人口失踪,要不要申报死亡……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觉得你还愿意帮忙!”
这话一出,楚流商那边传来了长吸气的声音,可离奇的是:他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很焦急地说道:
“苏禾,你在哪?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当面谈?
然后被他臭骂一顿,说她言而无信?
她才不想再被他羞辱:“不必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直接挂断。
电话的另一头,楚流商盯着电话,心里堵得厉害,既郁闷她反悔了,更郁闷她和柴文纠缠不清。
全怪他。
是他把她推到了那个风流律师怀里去的。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懊悔,侵蚀着他的内心。
坐办公室内,楚流商捂着疼的心脏,脑子里全是早上离开时奶奶的叮嘱:“流商,人无完人,金无赤金,有错就改,善莫大焉,如果你后悔离婚了,还来得及的。”
真的还来得及吗?
苏禾用冰冷的反应告诉他:
她已经不在乎他了。
而他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
苏禾的车子,很快到了小区。
柴文准备停车时,抬眼间看到一男一女冲一早餐店走去:“快看,小苏苏,你妹和简城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