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沒有犯皇上的禁忌?」趙霜酒也不勉強江韶,不過還是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語氣漫不經心。
「皇上都有什麼禁忌我自然是不知的,但是我知道,我在皇上跟前的禁忌是什麼。。。。。。我只要。。。。。。只要不往將軍府,不往延濂插手,皇上就肯定會縱著我。。。。。。」江韶見趙霜酒沒再得寸進尺,這才鬆了一口氣。
結果還不等他真的放鬆,趙霜酒一把把他拉進懷裡,然後直接吻住他殷紅的雙唇。江韶一時不備,沒有閉上嘴巴,讓趙霜酒抓住機會,長驅直入。緊接著,江韶就感覺到滑膩的東西在他口腔來回動,追逐著他的舌尖。
好半晌,等他的舌尖都開始發麻,呼吸不暢,趙霜酒才鬆開他,不過並未放他離開,而是壓在他身上,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沙啞的嚇人:「小將軍這麼向著我。。。。。。本王甚慰。」
江韶窘迫的推了推他:「殿下別壓著我。」
趙霜酒深呼了口氣,這才從江韶身上下來,平復了下心情,這才打開信封。
將裡面的信紙抽出來仔細看著。
趙霜酒邊看,江韶一邊給他解釋:「這是俞家的。」說著,江韶嘆了口氣:「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死人。殿下所言不虛。只是記錄在案的這些,五大世家加起來,是真的富可敵國。」
「莊園,錢財,人脈,不計其數。」
江韶揉了揉臉,低聲道:「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我不相信這些記錄他沒有看過。既然他看過,為何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就不怕。。。。。。」後面的話再說就有些大逆不道了,所以江韶止住了話頭。
而此時趙霜酒已經看完了信紙上的東西,聞言輕嗤了一聲,淡淡道:「不是他不在意,而是大慶這麼多年來歷代皇帝皆是如此。與其說是世家依附皇權,不如說是皇權依附世家。紳權早已成為了皇權最大的擎肘。」
第49章
江韶臉色沉沉。
「明面兒上,皇上才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但實際卻非如此。皇帝每做一個決定,都要考慮制衡,考慮世家。」說著,趙霜酒把信紙放到小炕桌上,輕輕點了點:「若想當名副其實說一不二的帝王,世家,就不能存在!」
其實江韶給他的這些信息趙霜酒早在上一世的時候就知道了。前世江韶死後,韃靼臣服,他登上皇位,之後才發現了世家當權這個問題。他當政的那十多年來,一直在致力於削弱世家權利。
如今重活一世,既然想讓江韶為帝,自然要提前把這個巨大的隱患給他消除。
若是平和時期,削弱世家必定會引起朝堂的動盪,但。。。。。。趙霜酒神色冷了冷,亂世將起,王朝覆滅,可是最好的時機。不破不立。他會給江韶一個百廢待興的時代。
想到這兒,趙霜酒心裡就有了決斷。將信紙燒掉,對江韶道:「如今你該明白了世家是何等的龐大,想要一朝一夕就傾覆世家絕不可能,所以未有慢慢來,逐漸讓他土崩瓦解才是正理。」
江韶頓了頓,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借著錦衣衛的便利,他非常清楚哪個職務的任職者是誰家的人,又在其家族起到了什麼作用。一朝一夕間或許確實無法撼動世家,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總有辦法一點一點饞食掉。
心裡有了打算,江韶就開始按照打算一點一點的進行。
就在這時,魏忠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低頭恭敬行禮:「殿下,後院兒的狗死了。」
趙霜酒仿佛一點兒都不意外一樣的點了點頭。倒是江韶,有些奇怪的看著趙霜酒:「狗死了?怎麼好端端的死了?」
趙霜酒不甚在意道:「可能吃壞了什麼東西吧。」
聽他這麼說,江韶忙道:「那要趕緊埋了,別讓其他的東西再吃了。」
趙霜酒點點頭,轉頭吩咐魏忠:「聽見了?」魏忠忙應了一聲。趙霜酒這才擺擺手,讓他退下。
江韶放下心來。
日子也在緩慢的往前走著,眨眼半年就過去了。這段時間由於有著趙霜酒埋在錦衣衛的暗樁幫助,江韶在錦衣衛逐漸掌握了實權。但他始終牢記,不去觸碰趙氓之的禁忌,所以趙氓之一直沒有找他的麻煩,
而趙霜酒這段時間則在忙另外一件事:年例銀。
大慶為了防守韃靼和東夷,在邊境一代設置了三個邊防重鎮,為了維持三鎮的運轉,朝廷要花費巨額的國防開銷,還有相當數量的補貼,該補貼就是年例銀。
兩年前同韃靼簽立盟書後,出東夷邊境的吉聖外,延濂與其相鄰的另一鎮辭井已經取消了年例銀。如今戰事再起,按理來說,年例銀自然也要恢復。但朝廷這邊年早已入不敷出,外人或許不知道,但趙霜酒在清楚不過,此時的大慶已經腐朽到了何種地步。
若真將這百萬年例銀拿出,絕對會掏空本就腐朽的朝廷。
也正是明白這一點,趙霜酒才下這麼大的功夫讓朝廷出這筆錢。只有進一步加劇朝廷的負擔,就能早一日使本就破敗腐朽的朝廷崩塌。
一旦朝廷崩塌,那手握重兵的將軍府,將是最沒人敢招惹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趙氓之和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朝廷還有多少錢,他們肯定再清楚不過,勒緊褲腰帶的話,這筆銀子肯定是能拿得出的。但是拿出之後朝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