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国辰帝元年,这是西北王夜无涯入主帝都的第四年,这一年西北王终于称帝,号辰帝!这一年,正式颁布圈地令,原因:为安置追随其入主帝都的诸王、勋臣和解决官兵的生计!大太保夜诚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亦顺势大搞圈地运动,在帝都附近及其周边地区大量圈占土地,除了占有前朝时期的皇庄,还大量掠夺民田!
当然,夜子勖的人也搞,只是夜子勖的人比较隐晦,从不大刀阔斧!朗阁的人暗中监视夜诚的人,甚至背地里鼓动被圈地的苦主告御状!而夜诚的人则不同,声势浩浩荡荡,给告御状的那些苦主贴上刁民、犯上作乱的标签,并且暗中派人殴打,要挟这些人不许上告。所谓作用力是相互的,夜诚越是严酷,这些失地民众越是反抗!
至于这圈地运动本身,弊大于利!其利在于安置了诸王勋臣极其兵丁,解决了兵丁的后顾之忧,使其在战场上在朝堂上更加卖力忠诚!弊端亦是显而易见的:圈地之后,很多农民田地被占,流离失所,部分地主农民不得不投充到诸王及勋臣的庄园,成为农奴,或流亡他乡,造成大量流民、乞丐出现!
那日,哑弟与乡民们在田里干活。一群官兵不由分说,马匹所跑之处,便是自家的土地了!这世外桃源的吉村,这些年也不那么太平了。常有失地农民沿街乞讨!这么搞下去,迟早会现南宫媚所藏身的那块桃源,吉村最为神秘的一处!
自从哑弟受伤,其母不许哑弟出桃源半步,时时看着他。这哑弟可是陈家唯一的儿子,所谓金空则鸣,金不空,不鸣!哑弟便是此命数!命归命,哑弟自小也是习得文武艺。不但是武道高手,而且还酷爱诗词,写诗作赋不在话下,尤其那一手好字,让人赞不绝口。
平日里,哑弟也要跟着陈伯去外村干些农活。前些日子,陈伯腿脚旧伤复,便让哑弟独自去忙农活。谁知就遇上了那李毅法的人在外村跑马圈地,哑弟与他的兄弟们带领着村民们与之抗争。纵使哑弟功夫了得,终究还是敌不过官兵们的尖兵利器,还是受了重伤。那些官兵见反抗的民众越来越多,生怕闹到辰帝那里,暂时撤回。
这些日子,哑弟一直在自家屋里养伤,其母让南宫媚陪着哑弟,其实就是让媚儿盯着哑弟。他俩在一起,倒是有很多共同爱好:诗词歌赋,南宫媚信手拈来。她从小就爱看那些老夫子之类的书,还有那些名人名作;在雀阁时她忙完南宫伯交代的事情之后,便是在鹤纸楼
翻阅古籍名作。哑弟不会说话,但是他会写啊,那手好字自是让媚儿崇拜的很。二人在一起,无声胜有声!
一日,一个与哑弟一样大的少年推开了房门。此时的哑弟,正在屋内踱着方步。那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哑弟,那些人又来了,在外村殴打村民。见你不在,他们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哑弟到底年轻气盛,哪受得这般羞辱。正要出门时,那位妇人上前拦着。哑弟对着妇人下跪磕头,之后便与那少年一同出了自家房门。媚儿在自己的那间屋里亦是听到了这一切,她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哀怨的看着哑弟。那哑弟走向媚儿,对着她比划着:不用难受,我会回家的。媚儿自是看懂了,点了点头。她亦是担心着哑弟。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那位妇人是把媚儿当成自家女儿般的。媚儿亦是感受到了这一份浓浓的母女之情,就算是夙离儿——她的亲生母亲,媚儿也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母女情深。她与夙离儿之间似乎有着天生的隔阂。而这位妇人,让她感受到了母亲的疼爱。她在吉村,是真正感受到了人间亲情。而在世子府,她只有谨小慎微,只有担惊受怕!
那妇人冲出了门口,看着哑弟远去的背影,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媚儿见状,慢慢的走向那位妇人,只在妇人身边,守着,柔声的喊道:“陈伯母。”
“他总是这样替人出头。若是他回来,还请小姐多跟他讲讲道理,这孩子好像听你的。”
妇人道。
“好,媚听伯母的。”
媚儿道。
那妇人一把将媚儿搂入怀里,很是疼爱的说道:“奴妇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是就是不出。小姐一来,奴妇看着就喜爱。”
“媚心里早就将陈伯母当成自家母亲了。”
媚儿道。
傍晚时分,那陈伯也回来了。这日,陈伯未在吉村,他是去祭拜亡灵。那些亡灵生前与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一进门,见着好像气氛不对,问道:“你们怎么了?哑弟呢?”
“哑弟又被人叫出去了,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都那么不省心。”
那位妇人道。
那陈伯自是一言不,只听得那位妇人唠叨。
此时,门外一阵喧嚣,只听得刚才的那位少年喊道:快,快,小心,他伤的重!
这可急坏了那位妇人,她一听到“伤的重”
,立刻晕厥。媚儿见状,便在一旁照顾着妇人。一旁的陈伯虽然表面很是镇静,内心却是无比煎熬:自己的哑弟万一真出了事。。。。。。陈伯开了门,只见自己的儿子虽然受了点伤,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了。
此刻,门外是混乱的:只见一个陌生人被担架架着,看上去伤势很严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一群村民将他抬进了屋里。媚儿是背对着这些村民,照顾着妇人,她不愿意让外村的人见到自己。她只在一旁听着。。。。。。
“这人是?你们怎么把一个外人带到桃源内?”
陈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