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每天都花时间去观察他,但她还是讨厌他。虽然她每天听他弹琴的时间在逐渐变多,但她觉得这只是了解对手。
对,就是了解对手。
秦曦听过他弹过很多曲子,但是没一是她知道的。她花了很多时间比较自己和江余朔的不同,在想他俩的差距到底是什么。
在歌剧院里,江余朔是雷打不动的第一,传言的天才学生初次考试就是封神现场,至此一直站在顶端,从未有过失误。
而秦曦是从最后一名慢慢爬上来的,到现在排名也不稳定。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就是排名榜上的第一第二。
秦曦常常在想这个怪物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就这么像机械呢。
她最初还有些不服不爽的态度在,时间久了她便和其他人一样,只能在心里感叹他可望而不可即,无心再战。
伦敦天使歌剧院的考核是很严的,能进这里的学生都是有那么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在这种诸神纷争的环境下,身受江余朔与其他学生的才能压迫的秦大小姐,过得相当不好受。
大小姐成年后的第一课,是江余朔给她上的。
本来按照江余朔那种性子,秦曦就算在他面前刷足了存在感这人也不会记得她,而她也不会想记得江余朔这么一个让自己不爽的相当讨厌的一个存在。
事情的转折在她进入歌剧院的第三个月月考的那天,歌剧院每周都会有检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周一小测,每月一大测的生活了。
但那次月考是她入院以来最差的一次,看到排名后,她一度动了不想再学的念头。家里人也劝她,说她不用受这苦。
她那天心情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和家里人吵了一架,然后她出去喝酒想放松一下心情。
结果越喝越郁闷,最后她快烦死了,差点把酒全摔了。
出酒吧后她就瞎逛,最后又逛回了歌剧院,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平常这个点已经没人了,所以她听到琴声时,她愣了一下。
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她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余朔。
偏偏江余朔弹了一很压抑的曲子,秦曦听着听着绷不住了,她直接失去理智,上楼去找江余朔。
房间内没开灯,外面的夜色只给房间渲染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秦曦想这么暗江余朔怎么看得见,又一想没准人家就是熟悉到这个地步,盲着弹都无所谓。
她这么一想,更烦了,她推开练习室的门,直接把灯打开了。
“江余朔。”
她没想到的是,江余朔那天心情也不好,她看见的就是一个身上有明显外伤的面无表情的江余朔。
秦曦喝了酒,晕是晕了点,但她还是分辨出了江余朔身上的有些伤,只能是自己搞出来。
她当即就笑了,谁不知道他的手金贵啊,没人敢磕着碰着他,结果这人自己不爱惜。
“喂,你傻呢?”
秦曦问道,“怎么弄的?”
江余朔没理她。
气氛很僵,这时的江余朔并不像从前那样视她如无物,俩人都有点莫名的戾气。
江余朔起身要走,秦曦却在他经过时抓住他的手,“江余朔,你不在乎的。。。。。。不如给我。”
可能是喝了酒说话不过脑子,秦曦第一次说出了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用不着的话,“你教教我呗。”
事后秦曦想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喝酒喝傻了,哪有这样的,别的不说,就她当时那个语气,能成才怪。
如果有人用这么一副欠她几百万的语气跟她说话,那她估计能把人骂死。还求教人,搞笑呢。
江余朔当时却没太大反应,他淡淡道:“放开。”
和伦敦天使歌剧院天才学神相处的第一禁忌——身体上有接触。
江余朔是一点都不喜欢和人接触,特别是肢体接触。秦曦后知后觉才想起这点,但她那时是真的失去了理智,竟觉得能烦到江余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