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小菜清空,喝下杯中最后的一口美酒。
师徒俩同时向后一躺,靠在椅子上休息,看着脸上那幸福的神色。
想来知道了这师徒俩最近过的是什么日子。
易年饭前说的能喝几个小愚的话倒是真的,一坛美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虽然有点醉意,不过和小酌了两杯的师傅和章若愚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易年见俩人的状况,扶起两人,带到旁边的躺椅上,让两人休息。
自己则打来水,收拾起了这个刚刚和师傅奋战的桌子。
收拾完桌子,把厨房也打扫了一遍。
煮了壶醒酒汤,晾凉了些,扶着章若愚,给他灌下。
盏茶功夫,刚才还醉醺醺的章若愚清醒了几分。
起来又借着冷水洗了把脸,身上的酒气也就去的十之七八了。
而此时天色也渐渐擦黑。
易年给章若愚准备了些平时用的上的药物,风寒湿热跌打损伤的,
一股脑全都装进了章若愚今晨背来的竹篓。
章若愚见天色已晚,便和易年交代了几句。
大致就是那些拿来的吃食都放在哪了,怎么做也草草的说了一下,又对着老人行礼告别。
老人此时还有些醉意,睁开有点朦胧的眼睛,叮嘱路上小心后又开始了小憩。
易年将章若愚送出了小院,挥手告别,也叮嘱了几句,见章若愚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尽头,这才转身回了小院。
从西屋拿出那绣着河山的毯子,盖在师傅身上。
夜间山里有些冷,又在厨房找来木炭,放在小炉中。
端到师傅旁边,升起火来。上面座上铁壶,往里面扔了一把茶叶,加上水,也坐了下来,等着水开。
炉火渐热,茶烟千朵。
老人闻着茶香,也缓缓清醒过来,易年见师傅醒了,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与师傅一起喝茶聊天。
青青的小山,夜晚没有野兽出没,安静祥和。
今晚格外圆的月亮,此时正挂在山头,尽力的笼罩着这小小的山谷,和山谷中的小院,还有小院里,那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
东屋窗口的桂花树上,今早被易年开窗惊走的小黑鸟,不知何时,又悄悄飞回了那根枝丫。
依旧是那么安静的卧着,黑黑的小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那躺椅上的两人。
身上乌黑的羽毛,被月光照的有些亮,闪烁着有些诡异的光。
躺椅上的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和早上饭后一样。
就在这时,老人的声音好像高了几分:
“什么?你给了三粒?你这个小败家子。
那药虽是你炼的,可你知道师傅当年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寻到那么多稀奇玩应的吗?
有些材料,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了,败家啊。”
“那我也没有办法嘛,师傅,你是没见那妇人的样子,我见了就心里难受。
那人的疯病,寻常方法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但总归有法子能治,怎么能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