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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叶宁打的来到市一医院,直奔住院大楼。
方澜的病房是个单人间,叶宁敲了敲门,得到里头的应许,才推门而入。
此刻,方澜正坐躺在病床上喝着一碗药汤,身上盖一条薄薄的毛毯,她抬眼看看缓步走近的男人,又低下头“你怎么来了”
“领导住院了,我当下属的当然要来探望。”
叶宁自来熟地拉了条椅子在床边坐下,目光环视一圈,别说,这病房的环境还真不错,十多个平米打扫的干干净净,窗户向南彩光充足,那台挂壁式彩电差不多有五十寸左右,床头柜上一捧康乃馨绽放得正好,散着淡淡芳香。
方澜沉默地将药汤喝完,取了餐巾纸擦嘴,依然垂着头,轻声道”
我没事,你回去上班吧。”
离得那么近,叶宁自然是能感受到方澜的情绪低落,并且还能隐约感应到后者体内真气的紊乱与躁动,想来,这一次受到的内伤着实不轻。
“方队长,大夫怎么说”
望着那张失去了原本的英气而变得黯淡无光的面容,叶宁沉吟了片刻,道。
“没事。”
“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叶宁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这就伸手抓向女人的皓腕,方澜几乎是本能地一缩手,凝眉道“叶宁,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要休息了。”
叶宁无视她不善的态度,要在平时,他还真不会热脸贴冷脸,但眼下面对的是一个病人,他自然不会小肚鸡肠地计较,语重心长地道“方队长,我现在坐在这里,就能感应到你体内的状况十分不好,你也清楚,武修受了内伤,医院的西医大夫根本不可能医治,拖了越久,对你越没有好处,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帮帮你。”
方澜迟疑地看向男人那张布满真诚的脸,沉默了好长时间,还是落寞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叶宁皱了皱眉,人家都是病急乱投医,这个女人却主动放弃求医,难道把个脉还能恶化病情不成
略微思忖,他便有了决断,单手化刀,突兀地袭向方澜的脖颈侧部,后者本就身子虚弱,再加上淬不及防,被冷不丁的一击,当即就合眼晕了过去。
将方澜暂时弄晕之后,叶宁竖起三根手指,轻轻扣在了她的脉搏之上,闭目凝神足足三分钟时间,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已是满脸的沉重与严峻。
默默收回三根手指,叶宁顺便掐了下方澜的人中穴,没多久,后者就慢慢舒醒过来,出奇的,没有对叶宁怒目相向,而是一声不吭地躺下,侧转身子,将后脑对准了男人。
“方队长,你的心脉和丹田受损严重,尤其是丹田,本就受过创伤,多年未愈,这次是伤上加伤,按你的情况”
叶宁犹豫地说道,话到一半化作幽幽一叹,面色阴晴不定。
“以后都不能动武了,而且境界会逐步减退。”
方澜没有回头,有轻声传来,虽然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却依然带了一丝凄婉的情绪,对于一名武修来说,从此不能动武,就好比一个正常人变得双腿残疾,内心的煎熬与痛苦可想而知。
“方队长,其实就算没有这次重伤,你丹田处的老伤也会逐步恶化,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在两三年前,应该是后天大成境界,受伤后便降到了后天小成,最多再有一两年,你的境界还会进一次降退”
略略斟酌,叶宁还是把状况如实说了一下,心中也是暗暗来气,要不是这个女人自误,当初自己觉了她体内有恙,她就让自己把脉探知的话,自己还真有办法帮到她治愈顽疾,只需坚持服药半年左右,药方的组成不过是七八味凡品四,五级药材,以方澜的年收入,并不是太重的负担,至于现在么,仅靠药材内服外用已然回天乏术。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方澜无心讨论自己的伤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叶宁能理解女人的心情,他还真就起身,不声不响地出了病房,掏出手机,给秋若雨拨了过去“秋总,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你等等。”
秋若雨正在会议室和一个部门开会,听得叶宁少有的慎重口吻,她想了想后,走出了会议室,才道“你说。”
叶宁道“在你心目中,是更信任方澜,还是更信任我”
秋若雨简直无语,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在她看来这种问题太稚气了,要换个人对她提出,她定会拿出总裁的威严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方澜进公司一年九个月,我和她不光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还是私下里的朋友,你才进公司不到一个月,我们在工作上的合作默契都有待磨合,你觉得我更信任谁”
“好,我知道了,先这样。”
得到了确定答案,叶宁挂了电话,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眼中多了一抹坚定之色。
方澜的内伤虽然严重,甚至快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只不过,这份代价十分高昂,也只有为了秋若雨才能让叶宁下定决心。
方澜是秋若雨的绝对亲信,自己帮方澜一把,变相地等于帮秋若雨一把。
有了决断,叶宁转回了病房,这一回连门都没敲,刚踏入几步,一抬头,登时脸色一僵,只见得方澜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上半身只剩了一对黑色蕾丝,艳光四射。
“啊”
正在换睡衣的方澜瞧见忽然闯入的男人,先是微微怔愣,随即惊呼一声,如游鱼般缩进了毛毯里,这个楼面全是单人套间,走动的又全是女护士,她没有想到叶宁会去而复返,还省略了敲门的环节。
“方队长,我再去门外待会儿,五分钟后回来。”
这种意外的尴尬,叶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退了出去。
五分钟之后,他老老实实敲了七八下门,没听里头答应,就轻轻推开半扇门,向床位的方向扫去一眼,见到方澜恢复了坐躺的姿势,身上也是穿好了睡衣,正神情冷冽地候着自己。
挖了挖耳朵,他不由一声苦笑,而后硬着头皮一直来到床边,不等方澜向自己难,就抢先说道“方队长,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能治好你的内伤,你是否放心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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