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钰如进入殿中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有些怔愣,亦些许沉迷,直到太子殿下投来冷冽冷冰的目光,夏钰如这才如梦清醒忙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殿下。”
皇甫修没有过多表情,只是让夏钰如起身落座这才道:“本殿下因身体不适不能陪你回府,想来你府中多有风言,不知你可曾有怨?”
闻言夏钰如一瞬间竟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多谢殿下体恤,臣妾怎敢有怨,自是殿下身体要紧才是,再者就府中那些个身份底下的奴仆怎敢乱嚼舌根议论他们主人的事,不要命了!”
说完夏钰如才惊觉话里有些不妥刚想辩解皇甫修却仿佛毫无所觉接着道:“太傅如何?对本殿下可有怨言?”
“啊?”
夏钰如一愣仿佛跟不上太子殿下问话的思路但还是努力回答道:“父亲对殿下并无微词,父亲谨记太子身份自不敢有任何逾矩行为!”
“呵!太傅谨记的怕是本殿下天道之子的身份吧!”
皇甫修放下笔墨冷笑道,并不管夏钰如怔愣作何感想继续道:“本殿也曾以为太傅便是吾之良师益友,庄严之师,不曾想便是你那些身份低下之奴仆告诉本殿下太傅对吾不过是吾父之令,觉得本殿下不过占着一个好出身好运道罢了,即便付出再多努力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离经叛道之庸材!太傅之阳奉阴违道貌岸然之面貌吾之早已领教!”
说着皇甫修站起身来背对桌案面对身后之琉璃窗棂,眼前浮现的仿佛是当年春花之景,太傅夏胥昌领着大帮奴仆正火急火燎的在御花园中焦急寻找呼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而虎头虎脑的皇甫修则藏在高高的假山之上,即便有奴仆路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错身而去不得其踪迹,皇甫修捂着嘴巴偷笑,就像与太傅玩着好玩的游戏一般,看着下面一帮人为了寻他火烧屁股似的,他觉得十分有趣!
直到他玩的累了不知不觉靠着假山石上沉沉睡去,而再次醒来是已临近黄昏,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金霞漫天,火红的太阳将蔚蓝的天空描绘出一幅恢弘壮丽的画卷,夕阳下的云层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了一层层金红色的涟漪,小皇甫修惬意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有两个奴仆慢悠悠的寻到这边来!
小皇甫修觉得肚子饿了正好让那两奴仆找到自己带回去,却没想到那俩奴仆反而偷懒躲闲,就近无聊的聊起天来,只听那矮个儿的道:“哎,你说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太子殿下这可太皮了!太傅大人与殿下向来亲密无间,这要是找不到太子殿下,太傅大人这可不得急疯?!”
“哈?”
那高个儿仿佛听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道:“不会吧,你真以为太傅大人会着急太子殿下不成?”
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啊?”
但矮个儿听闻却一脸懵懂不知其意,高个儿见眼前之人不开窍,这才望了望四周特意压低声音道:“傻子,太傅如此着急不过是他的一个亲属想争一争那个位置罢了…”
矮个儿这才有些似懂非懂道:“啊?你是说…”
说完便捂住自己的嘴,他也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而朝堂上的一些风声自然也会流传到后宫之中,矮个儿也略有所闻…
“嘘!~你知道了就行!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
高个儿故作深沉道,
“我懂我懂!我只是没想到太傅表面上如此关心太子殿下与殿下情同父子,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