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终归不是见到,看到也未必尽是全貌。
这样,我许个天大的好处与你,你上前来一观。”
说罢,妇人伸手向素鹤招了招。
“夫人?”
邹管家一惊,这样会不会不妥?
妇人稍稍挪了挪身,云鬓微斜,有几绺垂下的,是道不尽的风情。
然看向邹管家时,则是叫人不寒而栗:“邹管家,是在担心什么?”
邹管家慌忙拱手道:“老奴不敢,夫人勿怪。”
“是吗?我还以为,邹管家……是看不上我的能为了?”
“这,误会,误会。”
一抬头,他竟不知何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旋即,急退数步,直把头恨不得埋在胸口。
“哦?那我便放心了。”
说罢,笑对素鹤道:“小郎君,你还等什么呢?
晚了,你可没这闲工夫看的哦。”
素鹤垂眸,小心的挪步上前。短短一段路,愣是磨出了些许热汗。
妇人也不催他,只是倚靠在神女像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
又行了十来步,素鹤终于挪到神女像座下,看看四周,并与奇特之处。
只有血腥味浓了不少,遂寻着味道查找。然周遭坦荡,一无摆设,二无活人。
对上妇人饶有意味眼神,素鹤忽的抬头望向上当。
登时,惊的脚下一个踉跄,倚着神座半晌不能回神。
好些时间过去,才靠着神座翻了个身,睇着妇人干巴巴的道:“夫人,真是小姐的亲母吗?”
“如何不是?”
“若是亲母,怎么将亲儿推至此处?”
“呵呵呵,说你见识少吧,你也别恼。你可知,但凡嫁给神女,我辈可胜却无数岁月修炼。
多少人穷尽此生达不到的神之境,我辈轻易便可得。
便是我们做爹娘的,也会沾着孩子无上的荣光,日后修行也是一日千里,不可同日而语。
仙者修行的种种桎梏,再不能阻我辈一二。
这等好事,岂是你这鼠目能明白的?”
“……”
素鹤僵住,一时竟被妇人的话激的不知如何作答。
如此鬼话也有人信,这班人是怎么修到今天的能为?
说是鬼迷心窍都不为过,不,鬼迷心窍都不足矣表达他的怒火。
正想着该如何回答,那原本被小姐珠钗勾住的盖头,忽的飘落,砸在了素鹤脸上。
一抬眸,正好对上倒悬在梁上的小姐,而她的那双水眸里。
是极致的痴迷,在她的眼底,看不到对死的恐惧。
只有女儿家的娇羞,及对美好的向往。哪怕她双颊,乃至整张脸都堆着可怖的殷红。
都不能将这丝痴迷,减去半分。
而此时,人已然断气多时。
只剩着最后一滴血,顺着倒垂的丝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