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昭话音才落定,茗城便已悬起天玺,幽光泛起,朝着他而去。他想阻拦,却被周身的微光禁锢。
他只觉双臂上的肌肤开始奇痒难耐,但伴随着这股麻痒感而来的,却是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待天玺光芒尽去,所有痛楚都已烟消云散。
茗城踉跄着身体,将将昏厥。
胤昭快展开手臂,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天玺叮咚落地。
她只是向他简单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安好,欲将他推开。
但他此刻却已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急切收紧手臂,死死环住,令她柔软的身躯完全贴在自己怀中,再无任何逃开的机会。
他忽然很害怕,怕她还会如百年前那般从自己面前消失。
怕这个重逢只是个幻象。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倘若能令她想起一些过往,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
哪怕她会恨自己。
他只想与她好好解释百年前自己所做的那些伤害。
还想告诉她,自己很想她。
特别想。
茗城却惊愣在原地,任由他紧紧拥着自己,一种莫名的酸楚与悸动在她心底最深处缓缓向外流淌,灼得她浑身烫。
定了定神后,她再次用力将他推开,在他向来从容的脸上看到前所未有的愁容与悲切,不免心生怫意。
如今再次上演这出深情的戏码,又是为哪般?
“胤昭君那日不是曾说,自己不是痴缠不休之人么?如今这般是为何?难道与花娘缠绵一夜后不够,还想再换个花样、换个人玩一玩?”
“缠绵一夜……”
胤昭黯然,“我说过,你误会了。”
茗城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瞥向别处。
“你不是说不想知道么?”
胤昭却忽然笑起来,眸光间带着些得意与喜悦,“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生气的时候都会像这样,不看我的眼睛说话。”
见她目露惊讶,慢慢解释:“春香楼中有位女子,是我自九重天带来的仙娥。那日我寻她,是要助我压制帝台春的伤害。”
“这需要换一身衣服?”
“因为染上了血迹,我不想被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