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顺手就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臭八婆!你敢打本大爷!”
怒吼出声,刚准备反抗的夜逍遥猛的由一副恼火的模样变作一副呲牙咧嘴的痛样。
“留着点力气吧,他们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正所谓斩草要除根,你现在身受重伤,正是他们除掉你的好机会。”
说着,沈琅歌从枯树干中爬了出去。双脚刚一落地,便顿时惊的她跳了起来。
“是活是死?!”
杏目瞪圆的看着那个颈部流血不止的黑衣男子,她俯身清喝。
“裘……二……要……杀……大……逃……!”
似乎是听到了沈琅歌的声音,那黑衣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攫住了她的脚腕,在粗重的喘息中蹦出了这句残缺不全的话。
“什么?你,说清楚!”
紧跟着沈琅歌身后爬出树干的夜逍遥蹲在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面前急道,可那人却没有再出声,只是哆嗦着布满血迹的手伸进衣襟,可这一系列动作还没有完成,那人就已经断了气。
目光落在那只手的位置上,夜逍遥伸手探进那人的衣襟里,从中摸出一张沾有血迹的羊皮地图。
凑身上前,沈琅歌蹙着眉,突然两眼放光道:“哎呀,这不是大熊星座嘛!”
被她这一惊呼吓的一激灵,夜逍遥捏紧拳头怒吼:“臭八婆!离本大爷远点!”
012敢跟本大爷抢女人!
毫不畏惧的瞪了夜逍遥一眼,沈琅歌嗤笑一声,道:“本小姐本来就没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说罢,她起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怒不可遏的望着沈琅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夜逍遥暴躁的大喊:“走!脾气这么大!别以为你救过本大爷就可以为所欲为!”
话音未落,便见沈琅歌突然原路返了回来。尽管夜色深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就着白亮的月光,多少还是能够猜中个七八成。
用长刀支撑着身子勉强站起来,夜逍遥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惊怵之色的沈琅歌,不等他反应,只觉迎面扑来一阵风,下一秒,他已经被她强行拖回了刚才的枯树干里。
看着沈琅歌对自己做出的噤声姿势,夜逍遥突然探下头,惊得沈琅歌猛的缩起双肩直直望着他。可在她看清他的目光时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探头到树干的缝隙前。
方才那两个黑衣人又折了回来,在那个已经死掉的黑衣人身上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了那人怀中的羊皮地图。
屏住呼吸用额头顶着夜逍遥的颈部,他们两人正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藏在树干里。
待到那两个黑衣人消失,两人才从树干走出。
重重的干咳了几下,夜逍遥用食指挠挠脸颊,看向与沈琅歌相反的方向。
“本大爷才不需要女人来救……”
低声嘟囔了一句,他极为不屑的耸耸肩。
闻声,沈琅歌立即感到有一股逆火猛的窜上心肺,灼烧的她十分暴躁。
伸出食指狠狠的戳在夜逍遥的胸膛上,她每戳一下就怒喝一句:“不需要女人救啊!对啊,你是纯爷们!这么小心眼厚脸皮的大老爷们本小姐真是头一次见!我可警告你啊!别让本小姐再碰上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被怒火中烧的沈琅歌戳的节节后退,处于劣势的夜逍遥突然大吼一声喝止道:“凶巴巴的八婆!以后肯定没人要!”
吼声刚落,身上的伤口便因为这番折腾尽数裂开。皱着一张俊脸呲牙咧嘴的弓起了身子,山贼头头夜逍遥总算消停了。
就在沈琅歌抓准机会正要反驳时,一个熟悉的含着笑意的声线突然响起:“谁说没人要她,她可是本王的爱妃,咳咳……”
伴随着那妖娆且略带病态的音色尘埃落定,“秦烨”
两个大字腾地在沈琅歌脑中炸开,搅和的她五脏六腑没有一处地方舒爽。
“哎呦,逍遥,你怎么了?怎么又流血了?这可不行啊……”
突然关切的靠在夜逍遥身上,用纤长的玉指轻抚沾满血迹的绷带,故作惆怅的沈琅歌心底某处的小宇宙正在暴走。
怔愣的盯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沈琅歌,夜逍遥微微张着两片薄唇,支支吾吾的吐不出半个大字。
“呵,爱妃,别跟本王闹别扭了,要游山玩水,本王陪你。”
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的笑意,秦烨弯着一对凤眸直视着顾左右而言他的沈琅歌,飞薄的红唇边,隐没的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逍遥!你不是要让本小姐做你的压寨夫人么!你现在帮我赶走他!我就同意!”
握住夜逍遥的大手义正言辞一番,不等沈琅歌迈脚跑路,便被常青拎着后领提到了秦烨身边。
看着沈琅歌如此轻易的被人从自己身边掳走,本来还一头雾水的夜逍遥突然来火了:“敢跟本大爷抢女人,我管你是什么狗屁王爷!”
“大胆!”
沉声怒喝,常青黑着一张阔脸,“唰”
得亮出了长剑。
抬手拦在常青身前,秦烨眯着凤眸,微微颔首。
“本王有个提议……”
慢条斯理的开口,此时,身着缎面月白色刻丝暗纹长袍的裕王再没有半点阴柔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