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對他的容貌學歷也不乏狂吹亂捧。
反正知道他是窩囊廢人設的僅僅是圈子裡的,大眾只會關注他的身價,余楚希的身價,他們兩人結婚會帶來如何巨大的價值。
關注水軍們的花式吹噓。
蕭二世也難得聰明,抬起手撫摸火雲邪神一般的紅髮,輕道,「之前那個螢光綠確實太耀眼了,我怕你真敢在關鍵時刻綠我,弄個紅顏色對你起到警示作用。」
余楚希被他逗笑,「胡說,我跟你是假的好嗎?你再敢語言上占我便宜,我可立刻宣布咱們的合作終止。」
蕭致心說,這人果然以為自己美若天仙了吧。
說到美若天仙。
蕭致的心頭隱隱一墜,又是半個月的功夫,鶴瀾淵不知跟祁焰那邊進展的如何了?
也不知道自己沒有陪在身邊的日子裡,鶴小受有沒有按時吃營養補充劑,有沒有按時參加孕婦瑜伽班,或者。。。。。。
在祁焰的陪同之下,兩人一起坐在陽光地里,肩並肩,臉貼臉,認真觀察B單中小崽崽們又長大了一點點。
該死的。
蕭致早已經把翻垃圾桶撿來的B單悉心地剪貼好,粘進乾兒子成長日誌中了。
除了在a城第一次發現鶴瀾淵懷孕的那一張之外,蕭致幾乎偷摸地跟在鶴瀾淵身後,撿齊了全部的檢查結果。
蕭二世自封為兩個小崽崽的乾爹,原本打算在兩個小崽崽出生的第一天,將這份珍貴的手工品親自交出去的。
恐怕以25周為止了。
於是,蕭致露出一抹酸苦摻半的自嘲低笑。
余楚希一直見慣他沒心沒肺的模樣,能露出如此酸澀的表情還真是稀奇,不由問他,「其實我特別好奇,按理說你跟祁焰也是近十年的兄弟,我還以為你們之間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呢。」
如果我說,祁焰從沒把我當作人來看待,相信你只會偏執地站在心上人的角度,偏袒祁焰,認定是我不識好歹。
所以蕭致暫停了口內的咀嚼,用一種優雅的姿勢拿起擺放在桌面的餐巾布,悉心沾去嘴角的肉汁,笑說,「因為有些人出生便在羅馬,擁有天生英俊的面孔與健康的體魄,聰慧的大腦和果決的行動力,連事業家庭也完美無瑕,甚至擁有專心熱愛自己的親切的父母,還有人人都會無條件愛上他的迷人魅力。」
「可能……還包括令人羨慕的愛情。」
蕭致的言談逐漸從浮躁走向一種隱藏頗久的壓抑,「這些我全都不在乎,也完全沒有嫉妒過一次。」
不,他撒謊了。
「我嫉妒老天爺對他的偏袒,也嫉妒有些人已經足夠完美了,為什麼還要執意送給他更加完美的另一半?」
完美的伴侶,完美的鶴瀾淵。
「我只嫉妒這樣的部分,」蕭致的話顯得意味聲長,而後拿起沾了醬汁的刀叉繼續切割盤中的牛排,並且大口地往嘴裡塞入。
我只想嘗試去做一次,一個合格炮灰應該會做的事情。
他看向余楚希的眼神充滿濃稠的黑。
幫助你其實也是在幫助我自己。
祁焰已經十全十美,缺個老婆怎麼了?
我想把鶴瀾淵搶過來自己疼,行不行?
余楚希聽得後脊一陣陣發涼。
無論如何,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想利用蕭二世來得到祁焰,至於採用什麼手段自然無所謂。
第二天,蕭致與余楚希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之下,搭乘蕭家的私人飛機,飛往法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專門雙雙攜手參加梵圖的秋冬男女裝時裝秀。
。
鶴瀾淵認真做完最後一組拉伸動作,扶住肚子艱難地坐直起身。
私人瑜伽教練急忙伸出手去攙他,被鶴瀾淵禮貌地拒絕了。
小姑娘看著原本兩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邊吵邊練習,再到孕夫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地面,內心的唏噓簡直無以言表。
其實,一個人懷孕生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假若有人能幫忙分擔一部分負面心情,對於孕夫來講才是重要,也最具有鼓勵性的。
可惜,沒有幾個人能堅持下來。
鶴瀾淵的表情雖說從始至終都淡淡的,完全沒有任何改觀,可是一個人身邊的環境變化是直觀的,無助的,甚至有一點無奈與孤苦的。
鶴瀾淵在瑜伽中心沖了澡,又用吹風機將濕潤的頭髮吹乾淨。
他最近一直在撒謊,父母頻繁叫他有空回家吃飯,他總以工作忙為藉口推拒。
鶴翔不由試探他問,「兒子你還在萬上班嗎?我那天遇見一個常年在萬運送貨物的老闆,他說。。。。。。」
鶴瀾淵不得不打斷他,「一個管理運輸的小老闆而已,難道他已經能認全萬集團里的每一個職工了?」
鶴瀾淵知道是激素在干擾他的情緒,主動致歉說,「不好意思,爸,我最近壓力有點大,說話不好聽。」
大手托住沉沉往下墜的孕肚,人都說生命無法承受之輕,這肚子裡的兩條生命實在太重太沉,不斷地擠壓他的內臟,擠壓他的生活質量,包括擠壓他的涵養與修養。
鶴翔聽出兒子滿滿的疲憊感,連忙說,「爸爸知道家裡連累了你,之前欠人家的三百萬全落在你一個人的肩上也不好,等爸爸這邊的生意周轉順利,先還個二十幾萬的,替你緩解一下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