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拿出一个地黄给二人看。
“这不是小鸡喝酒吗?”
李贞小时候还嘬过花蜜,村里人都叫小鸡喝酒,没人叫它地黄。
“啥是地黄?”
赵素芳问出李贞心里的疑问。
“地黄就是一种珍贵的药材,严大伯说了,咱们这个地区之前从来没现过品质这么好的地黄。严大伯说一斤地黄一毛钱。”
“啥?就这棵野菜,一毛钱一斤?”
李贞小声地惊呼。
“不是整棵的都要,只要下边的根茎。而且严大伯叮嘱了,不能把小的挖出来,不然就绝种了。现在这个活儿,我想来想去,只能四姐你和娘来干。”
“这件事情要保密,娘要去挣工分,只能一早一晚的干。我想四姐不如就先请几天假,咱俩一起挖几天。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四姐在砖窑厂推小车累到了,请几天假歇歇,在家躺着没事儿,就帮家里割猪草。怎么样?”
李向东一口气把他考虑好的计划说出来。
赵素芳想了想,点点头,“这样成,从明天起,我四点就起来,先去刨地黄。就是可惜晚上看不见,不然也可以去。”
“晚上您就歇歇吧,这一天到晚上工,做饭,收拾屋子也太累了。”
“我儿知道心疼娘了。”
赵素芳内心一阵感动,从心底油然泛出深深的母爱,“我去把肉炒了。”
“娘您最好了。”
上辈子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李向东,在自己老娘身上奉承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
人们往往会对自己的亲人好友说话口不择言,可是谁又喜欢听难听的话呢!
李向东暗暗想,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很快,一盘油汪汪的辣椒炒肉出锅了,切成薄片的五花肉经过高温的烹炒都卷成了卷,菱花片的红辣椒肥肥的,外面裹着一层油膜,亮晶晶的。
久违的油脂的香气混合着辣椒的辛辣味道,李向东闻到后,简直幸福的要流下泪来。
“好啦,吃饭了!”
赵素芳把辣椒炒肉放到桌子中间,又回灶台拿出一个碗,里面满满的盛着辣椒炒肉,目测肉还比他们这桌子上面的多。
“贞贞,把这碗菜给你奶送过去。”
“啊啊啊,我的肉肉。”
李家宝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娘。
平时都很听话的李贞破天荒的没有马上答应她娘的话。
“娘,这碗肉不能送。”
李向东接过这碗辣椒炒肉,对他娘严肃的说。
“哎,你奶上次做的是不对,可是,孝敬老人天经地义,没有咱们独自吃好吃的,不孝敬老人吃的道理。”
赵素芳叹气,劝儿子和闺女。
“娘,不是因为奶让四姐换亲的事儿,是家里有肉吃,有糖吃,买了麦乳精和橘子汽水这事儿都得保密。娘,您想想,这些东西是拿什么钱买的?如果我奶要是问你,你哪来的钱买肉,您怎么解释?”
赵素芳被说的哑口无言。
这事儿还真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出去。
想想儿子也怪不容易的,想吃口肉还得自己去想办法,说来都是做父母的无能啊!
“娘,您千万要帮我保密,四姐和小妹我信得过,五妹儿,家宝,你俩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我就把你们屁股打开花,而且,以后再也吃不到糖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