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人!”
赵兴远人未到,声已至,一声大喊让孙庸手一抖,鞭子偏了一点,正好砸中牛力旁边的威武牌子,牌子裂成两半儿。
牛力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一个擒拿,轻松制服孙庸,一脚踢出,踹的孙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放肆!你敢殴打朝廷命官!”
手被反剪在身后,略微一动就能感受到那刺骨的疼痛,孙庸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但嘴上还是强硬。
“本官乃是正五品千户!大胆贱民竟敢对我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
他说的越来劲,牛力就更用力,本来收着力让他挺烦的,这下正好,微微用力,更符合牛力的人体工学。
“大人说的哪里话,谁跟您动手了?您有证据吗?”
牛力可不是傻子,他动手,那都是避开了要害,用的都是巧劲,反正家里有大夫,实在不行,脱臼了再装回去也是可以的。
“你!放肆!”
“本官乃是苑平东卫所的孙千户!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
孙庸还在那里叫嚷,赵兴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妹夫还是有分寸,脚步是没那么着急了,但脸上还是装着一副担忧的样子。
“哎哟哎哟,这是做什么?妹夫快松手,莫要怠慢了孙千户。”
听了赵兴远的话,牛力松手一推,孙庸就跌跌撞撞向前倒去,被孙启的脚一绊,爷俩滚作一团。
等到爷俩重新站稳,赵兴远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毕竟装样子也是很累的。
“你就是新来的县令?这几日为何不派人送物资到东所?”
孙庸站起身,一脸鄙夷地看着赵兴远,脸上写满了不耐和嘲讽,赵兴远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这才压下心头的怒火,一脸疑惑的反问。
“为何要送?”
“我看你是不懂这苑平的规矩!钟老头没跟你交代,这苑平是谁说了算么?”
掂了掂手里的鞭子,孙庸依旧是高昂着头,即使刚刚被牛力教训了一番,也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嚣张气焰。
“还有,这个人,既然是你的妹夫,那刚刚的事情,我也不为难他。”
“只要他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
区区七品的县令,在孙庸看来,和那些贱民没有什么两样,若是这县令听话还好,若是不听话,那就换一个便是。
毕竟这苑平,铁打的卫所,流水的县令。
“孙千户好大的威风啊。”
牛力笑得有点匪气,不同于以往的爽朗,赵兴远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丝杀意,孙启也听出来了,偏偏此刻正在气头上的孙庸没有听出来。
“你既然知道我是千户,就该知道我还有千种办法对付你,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乖乖给我赔礼道歉。”
牛力没有回答孙庸的话,只是跟赵兴远说了一句。
“我相信爹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