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后座的人沒有制止他的意思,鄭叔繼續道:「其實要緩和關係也不難,送她最需要的禮物,關注她的情緒,讓她知道你在意她。我女兒每次和我吵架的時候,做父親的心裡也難受,特別害怕被她拋棄,怕她什麼事也不跟父母講,親情變得越來越淡薄……」
「鄭叔,我不是在養女兒。」
鄭叔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以為只不過是尋常的置氣,搖搖頭笑:「感情都是一樣的道理。」
若是鄭叔那時恰好回頭,看到溫幾栩戴上聞堰寒常年不離身的那串沉香木,恐怕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沉靜。
聞堰寒闔眸,閉上眼,周遭縈繞的氣息仿若揮之不去,眼前又浮現出那張嬌俏的臉來。
旁人從不敢提及聞家秘辛,所有的好奇心都只會咽入腹中,誰都知道惹怒他的代價,當年廢掉岑奚一條腿,讓她們一家苟延殘喘的時候,就該明白,他比他那忍讓的父親狠戾百倍前倍。
唯有溫幾栩,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想揭開他的傷疤。
明知她懷著七分假意,和不知幾分的真情,他卻仍要飛蛾撲火似地往裡踏步。
真是無可救藥。
聞堰寒自嘲地勾起嘴角。
—
決賽前兩天,通體嶄的e36被平板車運進來時,不少人都探頭出來圍觀,問是不是老闆給大家添置的物件,得知是由溫幾栩簽收時,大家神色各異,只有溫幾栩一臉莫名。
徐競檢查了一番主要部件,調侃:「誰這麼大手筆,幾十萬的東西說送就送,還挺懂車,看來是個行家。」
汪珂則不客氣地左摸摸右看看,也跟著說了一句:「哇小溫姐,送禮物的人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耶!小溫姐實力在線,又有這麼輛改地挺不錯的工具,決賽穩了!」
隊裡幾個人都是行動派,沒幾分鐘就跟著楊雪把輪轂參數都調了出來,懸架角度、輪胎軌跡、轉數等各個數據都很精準。
「小溫這車調得不錯,水平近乎可以碾壓我們這的賽車工程師了。」楊雪滑動著電腦屏幕,看完3d投影的指標後,不免對調參數的人多了幾分好奇,「誰送你的啊小溫?」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溫幾栩身上,不等溫幾栩回答,沒骨氣的隊友先倒戈了,輕侃:「這麼大方,溫溫可不能辜負人家,哪天時機到了邀請過來一起吃頓飯唄!」
「哈哈哈哈哈說不定大家都認識,到時候一見面發現都是老熟人。」
「老熟人更好,都不用磨合,直接就能走結婚流程。」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著,越說越離譜,似乎不約而同地將人當成了江鶴軒,畢竟他一向出手闊綽,每次給溫幾栩準備驚喜的時候,還會順便給大家帶上一份,做人做事都極為妥帖,星火隊裡幾乎沒有不喜歡這位』編外人員『的。
溫幾栩卻不這麼想。
江鶴軒哪裡懂車,開車和平時完全就是兩個人,誰能想到混不吝的江少爺,在高上又慫又怕,頻繁被後頭的車了去,沒骨氣地央求換溫幾栩來掌方向盤。
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想,溫幾栩卻不好明說那人的名字,把汪珂從駕駛位里拽了出來。「汪珂你先別試車,萬一送錯了還得原封不動還回去。」
汪珂不情不願:「電話和名字都是你的,怎麼可能搞錯。小溫姐怎麼最近變小氣了——」汪珂笑得神秘莫測,拉長尾音高呼:「難道這車是定情信物?」
剛訓練完趙梓旭見眾人都擠作一團,大步跨了過來,待走進看清型號後,神色複雜地看了溫幾栩一眼,在她轉身去吸菸區打電話時,跟了上去。
汪珂試圖抓住趙梓旭的衣擺,卻撲了空,「旭哥你幹嘛去,小溫姐在給江少煲電話粥呢,就別當電燈泡了。」
趙梓旭沒回頭:「老子抽根煙而已,誰要聽她牆角了?」
被嗆的汪珂轉頭跟楊雪嘟囔:「旭哥怎麼吃了炸藥一樣。」
楊雪:「比賽前的情緒波動很正常。他今年參加的比賽太多了,卻都沒拿到什麼像樣的名次,心情糟糕也難免,你少惹他。」
汪珂四處看了幾眼,確認趙梓旭走遠了以後,才壓低了聲音同楊雪道:「雪姐,你說旭哥最近是不是缺錢啊?我好幾次撞見他半夜才回宿舍,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打火機,印著的1ogo好像是地下賽賭場的。」
「還有一個更奇怪的事,小溫姐前兩天請假出去,旭哥好像在跟蹤她……」汪珂的話讓楊雪若有所思地抬眸,正想斥責這孩子別胡亂猜測,就聽到他說:「你說他該不會是綁架小溫姐,好威脅江少拿錢吧?」
溫幾栩在同聞堰寒的聊天框猶豫了會,不遠處的房內傳來汪珂的一聲哀嚎,打斷了她的思緒,溫幾栩還是選擇了撥通他的電話。
冷冽的、帶著暴雪氣息的嗓音響起:「收到了?」
溫幾栩頓了頓,聽到他那邊車輪碾過雪地乾枯樹枝的聲響,「你不在國內嗎?」
「目前不在。」
最近國際上沒有正在進行的大型賽事,溫幾栩也猜不出此刻他究竟在哪片土地上,按耐住試探的心思,當下之際是先把她的問題解決。
「為什麼突然送我車?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提前告知,萬一我剛好有這個型號的車,你不就白費心思了?」折手一轉還得虧百分之三四十呢,有錢也經不起這麼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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