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繁华的街道上,给整个城市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人们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家,或是与朋友相约去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路旁的大树被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段优美的旋律。
霍夫曼拿着那两张“魔圈”
邀请函久久不语——是魔圈的创始人“卡卡尼亚”
赠予马库斯的。
而眼前乖巧的马库斯正低着头,等待着一场即将袭来的风暴。
霍夫曼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听完马库斯在卡卡尼亚心理诊所的遭遇。虽说心中有些怒气,但是看到马库斯左右躲闪不敢直视她的眼眸,生气的情绪又转变为无奈。
马库斯是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就像婴儿第一次学走路,鸟儿第一次学会飞翔。就算是霍夫曼自己,也不能说初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犯错误。
霍夫曼看着像只仓鼠一样缩着身躯的马库斯,想到了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的自己,还有自己的老师;当年的自己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如今自己也成为了那盏明灯,为后辈指明前方的道路。
“你已知晓了信息,但根据基金会的章程,我需要再次告知:此次调查任务的主要目标更换为海因里希。不过这两张邀请函也的确能帮助到我们,我会与委外合约小队联系,在明晚的沙龙上展开行动。一旦他身份核实,就进行控制。”
“但是马库斯——”
“来了来了……呜……”
马库斯脸色逐渐转白,面对生气的导师她只能像只仓鼠缩成球,耳朵打开,听着导师的训导。
霍夫曼说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外勤派遣手册》,我会将你的行为上报给总部。那座海岛不属于这个时代,所有关于它的一切都是严格的机密,你越界了。”
导师严厉的语气,让马库斯的脸蛋越来越苍白,她有几次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适当的训导有益,过于沉重的训导只会增加负担。霍夫曼知道这一点,所以训导便点到为止,她的声音变得柔和,至少没有那么严厉:“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马库斯。我们的确非常需要接触这个青年团体。”
“可能你觉得,比起维也纳分部的官僚,或许他们比那些人更接近我们总部的立场,是可以值得信任、友好地进行交流的盟友。”
马库斯朦胧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大片精光,无力的身躯正在恢复着动力,仿佛一个即将被判处死刑的人,被判为死刑缓期执行。
面对学生高兴的眼神,霍夫曼想着——眼前这只仓鼠是否太过于天真可爱了,说不定给块蛋糕就会被拐回去,帮人家数钱。
而这个时候,作为导师的自己就必须认真教导学生。这个世界并非黑白两道,而是一抹精致的灰。
“事实上,我们并非只有卡卡尼亚一个情报获取来源。卡尔交给我们的名单。原则上,名单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可以接触,除此之外,基金会分部的人脉资源我们也可以使用。但最重要的一点……人们并非轻而易举的结为同党。”
“我担心你是否过于天真了,马库斯。”
黄昏汇聚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蹄声不断,人声鼎沸。附近的咖啡厅依然有人光顾,他们坐在一起,或许是聊着家长里短,或许是聊着国际大事。
“历史上有很多披着羊皮的狼,他们打着崇高的名号却做了太多卑劣的恶行,以最伟大的名号进行最残酷的暴行。就算是基金会总部,也存在着大量立场不同的人,他们相互利用,亦或是相互帮助协商,又或者是妥协,这一切的根本,就是因为利益。”
马库斯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非常抱歉……是我想的太真了。”
“决断你行为的事,是基金会总部该做的。如果你在此次充满风险的行动中获得了重大的收获,或许他们会重新评估……”
“看看这条街道吧,马库斯。”
火红的太阳在长街的尽头,它洒下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楼的一角。天边的火烧云和金黄的阳光正在一点点淡去,街边招牌亮起,点缀着炫目的灯光。衣着得体的绅士们正在高谈阔论,美丽的女士们手挽着手漫步在街道。
一切是那么稀松平常,但这里是1914年的维也纳,隐藏在城市中的炸药足以点燃整个维也纳的怒火。
霍夫曼说:“很多人都想要守护这份美好,我们都为和平的志向而来。曾经有很多人试图改变或避免那些必然发生的悲剧,然后又亲眼目睹更大的悲剧在发生。条例是不会凭空产生的。《外勤派遣手册》上的每一条条例的形成,都是伴着血和泪的教训。我们,只能是“旁观者”
。”
马库斯沉默着,微微垂着头,这里曾经是她的时代,她怎么能不共情,她也想改变这个时代的悲剧,与那些志同道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