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时候走上来,哭丧着脸劝道“老爷也已经听说了,吩咐给他家双倍的安葬费,他啊,真是个好孩子,可就这么没了。”
宋映白咬唇,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回眸,“踏空你看到了”
管家没料到少爷会这么说,“我、我没看到,但是最近潮湿,路滑嘛推断的”
宋映白见采枫鼻腔内干净,全没有淹死在池塘该有的淤泥堵塞情况,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些仆人和管家,抬手数道“一、二、三、四九很好。”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这是干什么去啊”
管家有点摸不到头脑,预料中的暴跳如雷的质问没出现,他连抵赖的说辞都想好了,居然没派上用场。
还以为采枫照顾了他这么久,多少有点在乎,肯定要火的,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揭过去了。
“给采枫盖张席子,移到别处去,一会叫义庄的人来。”
管家吩咐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但是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明白宋映白干什么去了叫人去了
管家正往门外走,猛地就见宋映白绷着脸迈步走了进来,他身后呼啦啦跟着几十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他不禁一怔,呆在了原地,“少、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宋映白没搭理他,只是高声宣布,“所有进出的门全部封锁,任何人不许外出贼人定还在府中”
接着,这些锦衣卫分别列成几队,其中一队又各自散开,将大门角门垂花门全部把守上了人。
这时候,宋映白才将视线放到管家身上,一指,“你”
然后看向周围,又指向了一个仆人,“你”
然后又指了几个人“还有你们程东一,统统给我带来”
说完,大步往自己的后院走。
管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两个高大的锦衣卫校尉左右一架,拖着往前走。
“少、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采枫是淹死的啊”
到了宋映白自己的院子,他坐到客厅中央,将屋内伺候的丫鬟也一并留下来,叫程东一等人把管家他们扔到一边。
对自己屋内的丫鬟道“采枫是什么时候离开咱们这院的”
这院里一共八个丫鬟,居然都说没看到,宋映白就笑了,“没看到是吧,很好,我会让你们想起来的”
指了领头的大丫鬟,“从你开始。”
然后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立刻就有两个校尉左右抓住她,拖她到屋檐下救火的水缸前,按住她的后脑,将人浸在了里面。
大家能看到大丫鬟两条腾空的腿不停的挣扎,屋内蔓延着令人窒息的恐怖。
水刑是最基本的酷刑,锦衣卫驾轻就熟,很快,湿淋淋还剩一口气的大丫鬟被拎回来,扔到了地上。
宋映白面无表情的问“想起来了吧或者还得再几次,你才能想起来”
“奴婢,想起来了,采、采枫他出去过一次然后回了耳房奴婢就再没见到他出去”
宋映白点点头,“然后呢,你们见谁进了院子”
他说着,冷眼看被看押的其余几个仆人,“是不是就在这些人中间”
管家不寒而慄,“少、少爷您不能动私刑啊”
话音刚落,宋映白就朝其中一个校尉努了下嘴,那校尉上前,照准管家心窝就是一拳,当即打得他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卧在地上不能说话了。
“映白映白你在干什么”
宋俞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他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看着满屋子的人,急道“你这是做什么院里院外全是锦衣卫的人哪有带人抄自己家的”
“父亲大人,这不是抄家,而是擒凶。”
宋映白起身道“你有所不知,采枫鼻腔内没有淤泥,一看就不是淹死在荷花池中,而是死后被人抛尸的。这还不止,他很得我的信任,我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暗桩,我最近交代了一个机密让他办,可是他才经手就被人害死了,我怀疑反贼混进了咱们家中此凶不擒,祸患无穷。”
所谓的机密全是胡扯的,但他是锦衣卫百户,他说有机密就有机密。
宋俞业又想咳血了,对方分明在胡说八道,他却没办法,“那你这也太过分了”
“过分我已经很低调了,难道想我把这些人都抓回诏狱去吗如果您同意,我无所谓,但就怕额外问出点您什么事儿,牵连到咱们家。”
宋映白冷声道“老爷身体不舒服,送老爷回去休息。”
说罢,就有两个锦衣卫出列,作势要上前,宋俞业一拂袖,盯着宋映白气道“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真是我的好儿子”
然后,转身出了门。
径直来到后罩房,对着还在炼丹的谢中玉道“你快想个办法罢,那个畜生作兴起来,快把家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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