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瞅了眼桌面,“给你叫了参汤,一会能下地了,记得喝了。”
“谢大人。”
他这好歹算工伤,难怪有补助,“我现在就喝了吧。”
宋映白虽然头昏脑胀,头疼得厉害,但一直躺着怕是会更疼,下地活动活动也好。
江展起身,提前到桌前坐下,看着宋映白呲牙咧嘴的下地,捂着脑门一步一步挪过来。
宋映白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一摸参汤还热着,拿起汤匙舀了一口。
不等咽下去,就听江展道“对了,你之前说是不是黎臻让你带我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清澈的眼睛坦坦荡荡的看着他。
宋映白大惊,但还是喉结一动,将参汤咽了下去,然后迷茫的缓缓抬头“什么”
完了完了,之前因为太过激动而失言,让江展生疑了。
江展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宋映白眯着眼睛,做出思忖的模样,“我没说过这句话呀,另外,黎臻是谁啊”
像他这种才进锦衣卫不足一年的,不知道佥事的姓名也算正常,他现在无路可走,唯有装傻。
反正他刚遭遇重大伤害,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江展嘴角绷紧,对宋映白公然抵赖的态度也没什么办法,“算了,你好好休息罢,如果记起幡上的字,马上告诉我。”
宋映白要起身恭送他,江展示意他坐下,转身出去了。
宋映白闭着眼睛,一手撑着腮帮,一手慢慢舀着参汤嘬着。
眼前又出现了急下坠的情形,赤红色的夕阳,烟沙弥漫的大漠,孤零零矗立的建筑,此时大风卷起沙尘吹打着幡子。
旗帜猎猎作响,被大风吹得全部展开,它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客栈前面还有一个字很简单像一个口字
不,不是口
是门,是门字
宋映白骤然睁开眼睛,放下汤匙,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到走廊上,摸着栏杆往江展房间走去。
待到江展房门前,他举起仿佛灌了铅似的手,砰砰砰敲了三下。
就在门开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又不好了,天旋地转,像喝了酒又像被打了一闷棍,直直往前栽去。
江展把人接住,刚想把他推开,就听对方气若游丝的道“是门字,什么门客栈绝对不错。”
隔壁的郑元听到动静,开门探头,正看到宋映白躺靠在江展肩头,贴着他耳朵在说什么,不由得歪了歪头,有些看不懂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把手,把他送回去。”
郑元过来将宋映白搀扶开,“回去休息吧,别乱走动了。”
宋映白艰难的走到这里,岂能白费功夫,对着江展道“您听清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郑元更不懂了,这俩人怎么突然就说上悄悄话了。
江展有些无奈,“听清了,你回去休息吧。”
宋映白这才一脸欣慰的走了。
等郑元把迷迷糊糊的宋映白扶走,江展下意识的摸了下耳根,仿佛刚才宋映白对他说话的温热气息还在,忙用指腹蹭了蹭。
宋映白看到的是门字配合自己看到的龙字
那么便是“龙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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