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全然想象不到楚珣做出这种事情的样子。
可是好奇怪。
她又不怎么了解他。
甚至和他之间关系都谈不上融洽。
可是却又觉得,如果是楚珣的话,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闻吟雪有点儿心烦意乱地拨弄着手上的珍珠
,然后才看到怀竹此时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刚刚还是第一次看到怀竹这么严肃的样子。
看上去还挺能唬住人的。
怪不得闻书远都不敢再说话,转而离开了。
她这么想着。
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珍珠手钏掷入妆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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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书远对于威远侯府自然是不熟悉的,虽然有役人在前引路,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其中多觑上几眼。
其中布设远超一般侯府规制自然是不必多说,其中的种种用料与装饰,也是显然都是御贡之物,单是看着就知道气势凛然,非同反响。
役人在前,因着知道这位乃是世子夫人的生父,说话间自然都带上了客气,恭敬在前引路。
闻书远方才在闻吟雪院中也是憋着点儿气的,现在看见役人对自己这般恭敬,心中反而生了点儿傲气,背手跟在后面,时不时点了点头。
而在院门处的楚珣,刚刚从大理寺当值回来。
他进来还在忙着奸细的事情,难免多忙碌些,方才才从地牢中审问犯人回来,随手用帕子净了净自己的手。
刚下马车,就看到怀竹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前。
怀柏看到怀竹出现,也没忍住从树上下来问道:“怎么了怀竹?”
怀竹面色难得很是正经,手中抱剑看向楚珣道:“世子。”
怀柏也没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可是看着怀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怀竹必然不可能现在还如常站在这里。
楚珣抬眼看了眼怀竹,“怎么?”
怀柏也好奇地看过来。
怀竹知道这件事有点儿棘手,但是若是不讲给世子,只怕是要让少夫人受委屈了。
不管怎么说,少夫人毕竟是闻大人的亲生女儿,况且纳妾这种事情,她就算是回绝也只是说让闻大人去找楚珣,是以这件事最好还是要让楚珣自己说清楚比较好。
怀竹简单将今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怀柏听得有点儿愣,然后和怀竹都看向了楚珣。
楚珣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问道:“那她是怎么和闻大人说的?”
怀竹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道:“少夫人看上去好像是挺难过的,就只是说这事她做不了主,若是闻大人当真想到世子纳妾,那就让他自己去和世子说。”
楚珣闻言,沉寂片刻,最后只淡淡道:“知道了。”
威远侯府前庭宽敞,其中能得见假山繁复,中间的珍稀花木接连一片,此时正值初夏,少见的奇花争先开放,身处其中还能闻到从中散出的清香味。
闻书远走在其中,突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身穿还未褪下的官袍,象征身份的蹀躞带,矜贵非常。
闻书远从前与威远侯府这位小侯爷少有交集,后面即便是闻吟雪与他成婚,也只是见过寥寥数面,此时见他,顿觉不愧是锦绣堆中生养出来的子弟,只是单单这么一面,就知晓此人身份非凡,尊贵至极。
他这么想着,还是恭恭敬敬地道:“楚小侯爷。”
原本还在引路的役人看见楚珣,刚准备躬身行礼,却见楚珣摆摆手,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役人们面面相觑,很快就退下了。
前庭之中只剩下闻书远与楚珣。
此时正值初夏,微风拂过,能听见树叶飘动的声响。
闻书远感觉此时气氛好像是有些奇怪,知晓这位楚小侯爷向来恣睢不驯的性子,先行开口道:“今日前来叨扰,是与小女有些事务商讨,还望楚小侯爷见谅。”
楚珣没应声,片刻后抬了下唇,“我倒是也略有耳闻。”
他懒洋洋地问道:“听说,闻大人是为了让我纳妾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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