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云别尘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手中已经恢复尺许长度的逆鳞,心中不禁明悟,这逆鳞竟然是这样一把神兵利器,靠着其中精巧绝伦的机关,竟然可将兵刃化成如意至宝,这样一来这把兵刃可长可短,又逢瑞绝伦,一下子就可媲美当世神兵,甚至奇巧变化还在其他神兵之上,这样一把剑,当真厉害!
云别尘再次运转内息,但逆鳞纹丝不动,云别尘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这神兵需要气血之力才能催动,云别尘默运功法,向外一挥,逆鳞的韧尖向外一卷,从一株大树上划过,鱼鳞般的叠韧在两侧的锋芒划过后有向着大树划过,但鱼鳞刃身极薄,几乎和两侧贴合,但又有所不同,这般划过会在伤口上留下几十道极为细密的伤口,就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但就是这一点一滴的侵蚀,一旦攻势凌厉,就会化作狂风暴雨,这一切都在瞬间,等刃身划过,大树竟仿佛没有丝毫变化,但随即大树无声无息的向后倒去,一下子掀起排山倒海声势,林间的寂静瞬间被打破,无数的绿藤飞舞而出,但片刻之后现没有丝毫异状,又纷纷缩了回去。
云别尘瞬间呆滞,嘴里不禁喃喃道:“龙之逆鳞,果然不凡”
,云别尘好从未见过如此神兵,现在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刚刚拿它当火把将刃身上弄上了许多污物,不禁拿起袖子仔细擦了擦,上面的尘土烟渍一扫而空,淡淡的威势也从刃身散出来。
云别尘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干粮,慢慢吃了下去,才慢慢又向里走了走了下去,云别尘一路走过去不禁有些暗笑,这人在里面弄块石碑吓人,说什么黄泉,但谁知竟然竟是这样一个景致极佳的地方,虽然机关密布,但没有丝毫鬼蜮的阴森之气,反而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各种奇花异草多不胜数,虽是几百年无人打理,但那些花草中木本的竟是还活着,倒也是因为这里是海岛,降水极为丰沛,这里设计的又极为合理,能有这样的效果也就不稀奇了。
云别尘无心欣赏,沿着小路朝着花草的深处走去,云别尘走到一个石门之前,云别尘深吸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愿再到一个狭小的环境里去,但现在势成骑虎,只能往前走,自己的体力精力都快达到极限了,从前面看来,这人并不是为难旁人,而是要将自己的绝技传承下去,刚刚自己学的穿花蝶影步就是如此,看来这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愿绝技失传,相比于武功,云别尘对于此人的机关术更为叹服,这样精妙的机关术简直闻所未闻,自己学了《星微密谱》上的武艺,已经足够自己钻研一生的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谁都明白,云别尘更是果决,但想到这人的功法之奇妙,自己不过是初学乍练,威力就已经甚是不凡,虽然消耗很大,但却也神奇,自己情急之下使用当真大有奇效,但这门功法甚是邪门,似乎极为消耗气血,云
别尘浑身只觉得好似被抽干了一样,这样的武功似乎不是正途。远远地深处似乎还有一个隐秘的洞口,但云别尘此时哪还敢节外生枝,只得去推那石门,但那石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一时尘土飞扬,云别尘退了一步,又慢慢向里走去,这里却再无半分阴森之气,反而大起典雅之气,整个屋内古朴大气,左侧的窗前坐落着几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云别尘略略一翻,现这人竟是极为博学,架上的典籍极是驳杂,经书药典,文史子集无所不包,这些纸张极是华贵,隔了几百年竟还是没有丝毫损坏,但寻遍这里竟是没有任何武功的记载,连机关术都没有丝毫记载,似乎这人一到了这间屋子就变成了一个饱学的名士,周身再无半分草莽之气,书架旁边又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的女子正是云别尘在石壁上见到的那人,画里的女子正在廊下采花,神态悠然;这幅画的画功显然比画壁的更为精致十倍,那女子的每一分细节都被画的惟妙惟肖,云别尘不禁暗叹,这人真也痴心已极,竟然画了这许多仕女图,但想到一代奇侠老死泉林,又不禁暗暗可惜。
云别尘正觉得气闷,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云别尘早就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此时被这股幽香勾起了馋虫,不由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这一路云别尘耗费了许多心力,又练那邪门的功法,身上的气血耗损很大,干粮早就吃的精光,现在更是感到浑身酥软无力。
云别尘急忙去找香味的源头,云别尘略一打量,就现了端倪,原来在这间宽敞的石殿中间有一座小水池,水池中不知长着一株什么样的小树,小树上结着十几颗晶莹剔透的果实,远远地看去就像无数的宝石挂在空中。
这株小树奇异之极,浑身的树干竟然是翠绿之色,一下竟分不清到底是树干还是翠玉,树的叶子更是青翠欲滴,好像要滴出水来,云别尘站到树底,只觉得清香一人,片刻间竟然生出忘忧之意,云别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虽然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果实,但想来能被此间的主人珍而重之的置于此处,可见这棵树定然不凡,云别尘此时再也忍不住,摘下一颗果子就往嘴里送,牙齿刚刚咬破果皮,就有一股馨香温软的汁液顺着咽喉而下,刚一咽下果肉,云别尘只觉得浑身升起一股暖流,浑身就像泡在温水之中,一时就是说不出的舒服,浑身的疲累与不适竟然瞬间一扫而空。
云别尘忍不住又吃了一颗,这才感觉腹中饱胀,竟再无**之感,浑身酥软的筋骨,耗损的气血都已经恢复如初,云别尘不禁对这个果子的神奇大为惊奇,此时的时节还只是春天,可这些果实竟然挂在枝头,怎么都觉得很是神奇,当想到这人鬼神莫测的手段,也就不再纠结。
云别尘又往前走,现了大殿的尽头有一道石门,石门的上方写着‘风府之门’,这座门造的极是华丽,似乎这就是离
开这里的大门,但任凭云别尘如何,大门竟是纹丝不动,大门的旁边有一块晶莹的玉石,似乎曾被人无数次的拂过,云别尘用手用力按压,但大门仍是纹丝不动,云别尘不由大为泄气。云别尘又回到大殿入口,现石门果然已经封死,云别尘叹了口气,也只得无奈的坐到书架前,云别尘忽然想到这人这般安排,又故布疑阵将自己引道此处绝不是为了难为自己,定然还有旁的东西留给自己,这人不知不觉间就把来到秘洞中人的心性武艺都做了考验,先就是黑暗的考验,黑暗人人见过,看似稀松平常,但却是世间上最恐怖的东西之一,不断地游走在黑暗中就能把人拖垮,甚至让人疯狂,最不济也能影响人的判断,他故意立下那‘碧落黄泉’的石碑供人选择,却是在考验人,两道有其一安全,或者都极为凶险,但这人心爱的女子既已身处黄泉,他是决计不会自己到碧落中的,又或者其中另有隐情,但这类人行事总爱出人意料,自己选择凶险之地,看似鲁莽,其实虽危实安,毕竟这人是要找人传承绝学,并非杀死闯到这里的人,那这人留下的秘籍或者是东西,到底留在何处呢?
云别尘又把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但是毫无所获,眼看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云别尘的心躁动难耐,可偏偏无法可想,这时忽然一阵风吹来,将挂在墙上的仕女图微微吹动,云别尘心念一动,这人对这个女子用情极深,难道秘密就在画像上。
云别尘朝着画像拜了两拜,“这位前辈,晚辈误入此处,求生无门,此番脱困,全要仰仗前辈保佑,晚辈要是能活着出去,定然年年给前辈上香烧纸”
,云别尘少年老成,平时绝不会像孩童一般,又是上香,又是烧纸,但此时性命攸关,倒是真的希望这女子有灵,助自己离开这里,云别尘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将画取下,现果然没有机关,心中的大石已是放下了一半,云别尘仔细翻转了一下画作,现有一张薄薄的牛皮纸封在画的下方,原来画中竟有夹层,云别尘慢慢揭开牛皮纸,下了一块极为轻软的绸子,这绸子细软无比,竟比纸张还要薄的多,,初看不过巴掌大小,但一展开,竟比画轴还大了一分,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云别尘刚刚抽出绸卷,忽然画轴上窜出一道火苗,云别尘吓了一跳,赶忙跳开,不一会卷轴就消逝无踪。
云别尘不由目瞪口呆,但这几天间似乎已经有太多的事让人吃惊,云别尘很快就收起好奇,这人当真爱算计,怕人破坏这女子的画像,于是在画上做了手脚,一旦有人强行取出画中的东西,就什么也得不到,还要困死在这里,就算是遵着他的意思取出绸卷,但他还是不放心,担心那人取出绸卷后,就把画弃如敝履,于是先行毁去画作,“这人当真是、、、”
,云别尘叹息一声就展开绸卷看了起来,只见卷册中写着四个大字‘十二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