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词安冷静下来。
不能钟离粟还没出手,江东先自己乱起来。
“林老弟,实在是对不住了,私盐的事情事关重大,老兄我也是着急。”
裴词安软了态度。
林万新从下人手里挣脱了出来。
“裴大人,四百万两啊,给他,这不是掘盐商的祖坟吗。再说就算我变卖家产,咬牙拿出来,其他人呢?其他人能出吗?”
到这个节骨眼上,也由不得他们不出了。
“这样,我先去探探钟离粟的口风,明天他提银子的事,你就说,你准备好了一百万两。”
裴词安扶额,钟离粟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防不胜防。
“裴大人,裴老兄,裴亲爹,一百万两!明年的盐还收不收了,生意还做不做了?我把这一百万两银子拿出来,盐场就瘫啦!”
林万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杀猪一样哀嚎。
“行了行了,银子重要还是全家的性命重要。要是钟离粟把盐场的事抖落出来,够你家抄八回的,到时候你想出钱,都没地出了。”
林万新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一脸灰败,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裴府。
他不敢回家,马不停蹄的见了其他两位总商。
商量着一人一百万两,剩下的一百万两,就由其他盐商凑。
平白无故出一百万两,换成谁都受不了。
但是一个人出事,剩下的也好不到哪去,几人只能勉强患难与共。
商量出了对策。
钟离粟自然是知道盐商没那么干净。
他想要整顿盐业。
并不打算抄了盐商的家底。
朝廷的政策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朝廷每年给燕北的军需根本不够损耗。
钟离粟就会从黑市上买些铁矿,在燕北私设了锻造营。
这本是朝廷的大忌。
好在他不出面,没人敢查燕北。
盐商也一样,光鲜亮丽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
只要他们对国家和百姓有利。
钟离粟就可以由着他们。
可他们若是与琉球勾结,做些对不起天地祖宗的事。
钟离粟也不介意江东盐业重新洗牌。
“王爷,我捐输的银子已经准备好了。”
没等钟离粟问起,林万新就狗腿的交代。
“王爷,我的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