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离开杜衡书房时,天已微亮,她不由长叹,自己这是又要好几日难以休息了。
杜府周围的眼线是退了些,可其他的还没离开的,自然得她亲手拔掉。
她洛珩君都回来了,怎么有的人还敢留在这里,莫不是真胆大包天,觉得她什么都不敢做?
唤来柏元,她决定借这个机会,试探试探李重楼。
李重楼此人以铁面无私在京内广受百姓赞扬,那么会不会因为自己即将成为太子太傅,格外相待呢?
她很好奇,这位寺卿大人到底会如何做。自己的身份在朝内又不是秘密,人肯定是听说过的。
如此一想,她让柏元抓住一个洛府眼线,陪自己去趟大理寺。
此时天刚亮,洛珩君也不急于现在就给这人安上什么罪名。她无论捏造什么,柏元都能递上证据,墨朝律法严格,偷盗等罪可是会判死的。
于是李重楼刚到大理寺,就见风头正盛的某人让下属扭送着一个民妇,说是有事请他断一下。
“洛小将军,您近来也是京城内的风云人物,”
李重楼不觉是什么好事,“如若此事是真,多半也对您不利吧。”
“诶重楼大人,您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怎么就能断言一定对我不利呢?”
她说不好人这是决定偏袒谁,又或者说只是针对事情本身。不过他提到自己在京城内的名声,多半也是想劝退自己吧。
“小将军请说,”
人拱手行礼,“重楼一定会秉公执法,决不冤枉任何人。”
洛珩君对他的反应倒也还算满意,编扯着自己的借口,说此人偷了杜府上的东西。
民妇则是大喊冤枉,拽着李重楼的衣服说自己从未偷过杜府任何东西。她作为洛府眼线,连杜府都没进过几回,又怎么可能偷东西?
“冤枉不冤枉,全凭证据,”
李重楼自是不信事情会如此简单,“洛小将军既说此人偷了什么,可有证据?”
“重楼大人,昨日我回府后便同家妹聊了许久,这才说到她丢失饰一事。因天色太晚,我便只让下人在府上多找了些时辰,却一无所获。后厨有人说看见此人昨日偷偷摸摸进了家妹院内,于是这才去寻了此人,正巧看见她在细数家妹饰。”
柏元听着自家主子扯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是真扯谎扯习惯了,现在冤枉人也不费劲。
不对,算不上冤枉。此人既是他人眼线,迟早是要除的,主子只是给人安排了个光明正大的死法罢了。
“以小将军这么说,大可私下处理,如何轮到我大理寺来断案?”
“这不是人不肯认,非说是我冤枉了她,所以才让重楼寺卿帮忙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