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嚷了一声,马槊挑翻几名匪徒,又有几名匪徒落到马蹄之下,眼见是活不了咧。不过,这对于厮杀过的程处默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百名部曲,听上去不是很多,可这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杀胚,每一个人最精通的手艺就是杀人,以最小的力气、最快的度、最狠的招数杀人。
论起来,在他们面前,程处默稚嫩得像新丁。
一片一片的匪徒在这些屠夫面前倒下,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区区匪徒而已,面对二百杀胚,顿时如油遇热刀,轻轻松松分割开来,关口正面的压力大减,匪徒们忙于应付后方袭来的兵马,再也顾不得冲击关口。
王恶垂下已经动弹不得的手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王彪,不负众望,请到了援兵。
程处默、尉迟宝琳,从这一刻起,额对你们放下所有防备,额的所有渠道将为你们打开。
从长安方向又驰来百骑,俱是手持横刀,唯有衣裳上绣着某某商行的大字,战力虽然没法跟两家的部曲强大,却实实在在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压得匪徒们全然乱了阵脚,又是一通好杀。
王恶一声叹息,果然有足够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
有了这次的人情打底,以后对他们不好狮子大开口咧。
王恶觉得无数的小钱钱从身边飞走。
泼喇喇地,一匹胭脂马闯入阵中,马上的红衣女子手持阴阳双股剑,一路收割生命,那动作让人为之侧目,宛如仙舞一般的美妙,配上鲜血淋漓的征战,反差感强得让人窒息。
是重要的是,那女子的武艺,怎么看怎么比王恶这二把刀强。
王老实不知何时走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悠悠地敲着王恶的肩头:“娃啊,你这婆姨,要得!”
殊不知王恶心头已悲伤逆流成河。
完犊子咧!
王恶可以预见,以后的日子夫纲不振,王恶牌气管炎片即将火热上市。
火上浇油的是,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拢共也就二十来家丁,武力值一般,总比打酱油强一些,簇拥着一个貎美如小娘子一般的年轻人。
呸,什么如小娘子?那就是小娘子!
裴宣,不,裴萱,手里拿着一柄轻巧的绣剑,完全一副踏青的模样,欲盖弥彰的告诉大家,额们只是路过,咳咳,路过。
杀得兴起的陈诗语蓦然回,看到裴萱,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长年混迹长安城,陈诗语如何不知道裴家的女公子,素来眼高过顶,一贯对人白眼以加,凭甚会来小王庄驰援?更重要的是,自已是单枪匹马,裴萱是兴师动众!
和额抢男人?想瞎了你的心!
若不是顾虑裴家势大,陈诗语说不准会在战场上做出点甚。
战场已经完全一面倒,匪徒们被各方势力分割成无数小块,纵然再有拼命之心,没有好武器、没有组织、没有战斗力,只能沦为刀剑之下的羔羊,任由别人被害。
马蹄嘚嘚,旌旗招展,左武卫千骑的到来,摧毁了匪徒最后一丝抵抗之心,冷漠的放下所谓的“武器”
,麻木地跪下,匪徒们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决定。
“哈哈,额老程出马,一个顶俩!王恶娃儿,没事吧?”
程咬金嘚瑟的大嗓门在关口前回荡。
“额没事,就是庄上死了五个。”
王恶有点黯然。
“干仗哩,哪能不死人?”
程咬金拍拍王恶的肩膀。
“这些匪徒,全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