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好说话么?不好说话,阿耶的棍子就抽下来了。
“县子大人有没有额高大威猛?”
王虎自恋的展现了肱二头肌,立马引得一些小伙伴尖叫。
王恶绷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是,你谁啊?小王庄天字一号的猛男,县子得甘拜下风啊!”
王虎喜得原地蹦了几下,少年心性尽显无遗。
“县子征收的钱粮、劳役,比县里如何?”
族老的问话才问到点子上。
“低很多。”
王恶认真的回答。“好吧,说实话咧,额就是蓝田县子。”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王恶,你不会是瞎说吧?冒充县子可是大罪!额跟你们说,谁也不许往外说,不然额半夜摸你们家,杀个灭门!”
王虎一脸的紧张。
虽然王虎的判断很可笑,但这份情谊却是实实在在的。
族老拦住要开口的王老实,张开没几颗牙的嘴,勉强笑着问王恶:“王恶,你跟族老说实话,这是真事吗?”
王恶一脸温和的笑容:“这等大事,额也不敢胡说啊!献水车、《三字经》加上说服叛逆归心,三份功劳合一,得一个县子也不为过啊。这不,诏书额带着呢。”
安排人手监管水车的牛皮幸亏没吹出去,要不然,现在可没脸见人了。
虽然小王庄人从未见过传说中的诏书,但不妨碍他们立刻变得毕恭毕敬,族老甚至无师自通的与王恶商量,要将诏书供入祠堂。
遗憾的是,王恶不敢。
这东西平常看着没用,一旦遗失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烦,凭祠堂的看守能力,呵呵……
族老虽然有些抱憾,终究还是理解王恶的顾虑。
“快点动起来!”
王恶正在床上睡懒觉,听到外面王狼的呼喝声。
封爵了,成为常升都需要仰望的人,这蒙学自然没了上的意义,王恶自然过上了混吃等死的养老生涯,要不是听到王狼的声音,王恶连床都懒得起——虽然睡多了也怪腰酸背痛的。
门外俨然成了一个大工地,凿石板的、推木料的、砌土胚的,占据了一大块空地,忙得热火朝天,王狼作为最有希望接任族老的男人,正指手画脚的安排人手,不时的喝斥几句。
“叔,这是干嘛哩?”
王恶一脸的迷糊。
王狼一脸的嫌弃:“你堂堂子爵,住这破屋子,不觉得寒碜,额们还觉得心慌哩!小王庄丢不起这人!族老说了,一家出一口子,错开农忙高峰,把县子府搭起来!”
其实说到神憎鬼厌的徭役,并不是农忙真的抽不出一点时间,而是这时间完全不由自已掌控,导致误了农时。
“额跟你说,他们出工得抵掉劳役,石头树木什么的得抵掉税赋!”
王狼并不因与王恶家关系密切而放弃自已的立场。
“这些都是小事。”
王恶把自已的建筑理念连说带画的讲述给王狼。
甚么盘火炕、抽水马桶、铁皮烟囱……听上去怎么那么邪乎?相比之下,不要案几、全部打造桌椅反倒没甚么好惊奇的。
半信半疑的,王狼安排人手试着按王恶的意图建造,一番试验,效果竟出奇的好。
“给额听着,这都是王恶县子的法子,谁都不许擅自使用,更不许泄露出去!谁做不到,给额滚出小王庄!”
王狼威严的样子颇有族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