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乱成一团,无数的御使弹劾王恶的奏章如雪片一般呈上御案,多少人叫嚣着要将王恶入罪,混世魔王程咬金站出来,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各位知道王恶为甚如此吗?莫不成,那钱六与你们有关?”
朝堂瞬间清静了。
谁也不愿将这一大顶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李世民笑了:“好啊,朕的臣子都很好啊,朕让人种植推广棉花,为的是天下苍生,这都有人去下手。很好嘛!大唐的子民都冻死,你们才心满意足嘛!”
帝王震怒,臣子自然要作请罪的姿势。
“臣惶恐。”
至于是不是真的惶恐,呵呵。
王恶再度返回,麻五已经听说钱六的遭遇,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蓝田伯饶命!小人只是受人指使,且并未向王彪兄弟动手哇!”
王恶鼻孔里冷哼一声,向前一步。
“不要过来啊!”
麻五已经崩溃,一屁股瘫坐上地上哀嚎,身下一滩微黄的液体流淌,散着浓郁的骚味,竟是吓尿了。“额说!是主簿章虔嫉妒王彪独占棉花大功,特派额二人去使坏,额说的句句是实啊!”
看到王恶冷哼着转身,麻五坐在尿液上,又哭又笑。
司农寺。
柳括在公廨里坐着,却是六神无主。
这事,还没完。
小吏一脸慌张地进来报告:“少卿,不好咧,那个魔王来咧!”
谁?柳括正要反问,却突然想起突厥人给王恶取的诨名,一阵无语。
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可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骨子里的暴戾、凶恶瞬间暴出来让人见之惊心。
“不知蓝田伯来此何事?”
忍着不安,柳括上前问道。
“谁是章虔?”
王恶沉声问道。
满院的小吏纷纷侧目,一个眼神飘忽的鼠须官员呈现在王恶面前。
王恶上前,一手拎着章虔的脖子,大摇大摆的往外冲。
“蓝田伯,你不能啊!”
柳括语无伦次了。
“私人恩怨,劳烦各位让让。”
王恶的回答让人无语。
“你不能!你没有证据!”
章虔似乎才反应过来,无力地蹬着小短腿,拼命的嘶吼。
“多新鲜呐?额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要甚证据?”
王恶的笑容在章虔眼里有如恶魔。是的,章虔这才想起王恶“魔王”
的诨号。
王恶任由马驹小跑,拖着章虔在地上嚎叫,身后的昆仑奴还鸣锣开道,事情越闹越大。
与此事无关的人还可以袖手旁观,看一看热闹;有关的人,心头惴惴不安,唯恐自己被牵扯进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为甚要参加劳什子聚会,为甚两杯猫尿下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为甚要出这阴损的主意?自己不过是等候秋闺的士子啊!
章虔真不是甚么铁打的战士,有坚强的意志,等到铁三十三将他绑缚起来时,章虔已经痛哭流涕地全部招了。
百骑出动,在长安城里引起一阵不安。
“为甚抓额,额是读书人!”
客栈里,几名文采风流的士子被百骑摁鸡崽似的摁翻,捆上,套枷,动作一气呵成,纵然此时的书生颇多是上马能砍人、下马能提笔的人物,在他们面前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