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声,门开了,陈诗语被三姑六婆推了出来。
“好日子,时辰到,去吧!”
王恶惊鸿一瞥,似乎看到裴萱的小身板,不禁有些疑惑,这小娘皮来此做甚?
陈成夫妇有些不舍,陈诗语安慰道:“阿耶阿娘放心,左右不是很远,想回来,很快的,夫君也不会拦着。”
王恶嘴角微抽。
女侠,额有这胆量拦么?就你那武艺,分分钟教额做人。
一个身负长剑的中年女子走入内宅,手里托着两柄剑:“诗语今日外嫁,为师也没有甚礼物好送,思来想去,也只有祖师留下这两柄越女剑合适。去吧,莫堕了师门的威名。”
完犊子,连师父都扯出来咧,看来真是夫纲难振哟。
拜别陈成夫妇与这位公孙娘子,陈诗语喜滋滋的上了四个昆仑奴抬着的轿子,陪嫁丫鬟跟在轿后,轿子晃悠悠地离开陈府。
虽然很多地方有哭嫁的习俗,但不哭的也不是没有。
“这位公孙娘子,人称长安第二剑客,仅次于裴家的裴宏,一手剑舞出神入化……”
程处默看向王恶的眼神里满满的怜悯。
尉迟宝琳坏笑着撇撇嘴,揶揄之意十足。
兄弟,日后有你好受的。
司仪是王彪,这半吊子不晓得从哪里听来的礼节,看上去倒像是那么回事,就是嫌繁琐。
“拜天地……”
“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过满眼喜气的王老实与族老,入洞房。
揭了盖头,王恶满意地坐下。
不是那种刮了一层腻子粉的浓妆,只是浅浅的淡妆,眉眼如画,妩媚之气与英姿飒爽毫不违和地结合在一起。
钱旺很贴心的在洞房内准备了酒菜,正好饿得慌的王恶直接邀陈诗语大快朵颐,洞房里一阵狼藉。
“五魁手、六六六啊!”
两个人干脆划起了拳。
反正,王恶输多赢少,幸亏钱旺准备的只是三勒浆,而不是闷倒驴,否则王恶的洞房之夜只能是醉倒。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王恶挤眉弄眼的念出应景的诗句。
“人生四大喜尽囊括其中。”
陈诗语轻笑道。
“要不要把四喜改成四悲?”
王恶卖弄道。
“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梦中,金榜题名时——重名。”
陈诗语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全没有平日的矜持。
居家过日子,还是这种真性情好,装久了,谁都受不了。
许久,吃饱喝足的两人在铜盆内洗完手,才意识到下一步要做甚。
陈诗语娇羞地低头,却愕然听到王恶贱贱的声音:“娘子,人家是第一次,你要怜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