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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曦鬆開手，嗤笑一聲：「下次把眼睛擦亮一點。」

李楠在旁邊涼涼地說了句：「就這麼完了？」

當然沒完，張曦心裡裝得全是火，尤其是原主殘留的暴戾脾氣衝上頭，今天不發泄出來怕要憋死他。

「我不回教室了，有什麼安排你幫我記著點。」

張曦氣沖沖地走遠，壓根沒留意到李楠瞬間黑如炭的臉色，他本來就生得清冷，盛著怒氣顯得更加冷漠難親近。

那人吐了口氣小聲地罵了一句：「什麼狗德行，真當自己多了不起，社會上的垃圾，遲早有一天老天爺會收拾你。」

李楠怒極反笑，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發乾的薄唇動了動：「你也只敢在背地裡陰人，要不要我做件好事，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張曦？馬上就要放假，你們可以好好談談人生，完全可以將社會垃圾當做主題。」

那人後悔莫及，怎麼就忘了李楠和張曦現在好的簡直能穿同一條褲子。

好在杜子恆突然出現，他趁著李楠分神的時候跑開了。

杜子恆從教室走到這裡真是費死了勁，喘著粗氣問：「我曦哥呢，教室里人都走沒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去哪了？」

李楠懶懶地聳了聳肩，抿著唇問道：「孟浩是誰？」

杜子恆想也沒想，直接從肚子裡往出倒：「他啊，算是曦哥的初戀吧，就是個假正經，這也想管那也想管，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曦哥一早就不想搭理他，借著他二傻子似的來吵架的時候分了。八百年前的老料了，說他幹什麼？」

李楠笑了笑：「他讓人害張曦作弊，你曦哥現在去見老相好了。」

杜子恆壓根沒聽出李楠心裡的不快，當下火氣上頭，罵罵咧咧：「這個狗東西，要不是老子現在是個傷號，揍不死這個孫子。這筆帳等我養好了傷跟他算。說打架，我和曦哥可是他祖宗。」

李楠在心裡罵了一句：什麼祖宗，兩個傻子兄弟而已。

張曦打車去了孟浩的學校，原主愛四處混，所以幾乎每個學校的人都認識他，因為不敢招惹他，沒多久就打聽到孟浩所在的班級。

張曦在窗戶上看到坐在最後一排扭來扭去起鬨的人，也不顧老師淡定地在混亂的雜音里提前說假期注意事項，推開門：「孟浩，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孟浩先是愣了下，而後無比欣喜地跑出來，伸長胳膊要勾張曦的脖子：「怎麼想到來找我？是不是又想起我的好了？早和你說我們才是最合適的，初戀最慎重也最難忘。」

張曦快擋住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沒什麼感情：「出去說。」

孟浩皺眉，不解地問：「出去？出去做什麼？我們學校雖然比不上一中，占地面積可不小，躲哪兒都夠我們說話了。」

張曦徑直往出走，他拿準了孟浩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下午四點多街上的人不算多，來去匆匆的行人也無暇顧及兩個半大的孩子。

孟浩剛要開口，張曦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臉上的笑還沒落下去痛意直接灌腦子，捂著半邊臉氣急敗壞：「張曦，你瘋了，為什麼打我？」

這麼冷的天，寒風肆虐，張曦卻覺得自己快著火了，煩躁地拉了下衣領，冷笑道：「你自己心裡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孟浩，我再怎麼不務正業也不是傻子。你找人麻煩也要看看對面是誰，眼睛睜不開，我幫你修修。」

孟浩趕緊辯解：「我這不是看你太把學習當回事太累了嗎？我是為你好，你家那麼有錢，就算不上學這一輩子也不用愁。吃喝玩樂多好。」

張曦總算明白過來：「你找我是看上我家的錢了？我家有錢沒錢，我樂意學還是吃喝玩樂關你屁事？你算什麼東西，輪到你來干預我？」

這人可真夠賤的，表面裝好人背地裡陰人，也不知道原主當初看上這人什麼了，自己還嫌李楠麻煩，跟這種貨色比起李楠簡直是塊金疙瘩。懶得聽他說屁話，狠狠揍了孟浩一頓，渾身冒熱汗才停下來。

「你不死心可以繼續來我跟前晃，繼續讓你的狗腿子來找我的麻煩，孟浩，我們可以試試看誰先玩死誰。你想當廢物沒人攔你，只可惜你爺爺不樂意跟你玩這種弱智遊戲。我是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要不要我把你打殘廢？讓你躺著過好日子？」

孟浩臉腫的像豬頭，連眼睛都睜不開，那點活絡心思在張曦的拳頭下徹底打消了，話說不出來只敢搖頭。

張曦突然覺得靠拳頭解決事情也不錯，最後壞心眼地補了一句：「你可以到學校告我的狀，也可以去我爸爸那裡告狀，只要被我抓到，你放心，你躺不到床上去，我讓你原地殘廢。」

張曦撿起丟在地上的帽子重扣在頭上，拿出手機本想給李楠打電話，倒沒想到接到了杜子恆打來的電話，他火急火燎地問：「曦哥，我在學校大門口，你在哪兒？」

張曦回了句：「我也在附近，等會兒我過去。」

杜子恆雖然算半個殘廢，但他向來喜歡湊這種熱鬧，非要過來，費力地從車上下來看到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放開聲音大笑，還不忘朝著車裡招手：「李哥，快來看看，你應該放心了吧？」

張曦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在后座還有個人，李楠居然也過來了？

李楠沒下車，只看了那個不成人樣的不明生物一眼就將目光轉到張曦身上，他那會兒大概預料到了張曦是來出氣的，但沒想到會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偏就站在那裡一副無辜又純真的表情讓人實在無法相信這是他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