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伤云少渊之后,心里其实特别忐忑,云少渊有皇祖父做靠山,而且军权在握,父皇都奈何不了他。
本以为进宫之后,父皇会怒斥他一顿,却没想到父皇听得云少渊伤重吐血,竟丝毫没有责怪于他。
与父皇私下一谈,才知道父皇早就不想被掣肘,身为帝王,却不能独揽大权,与当个太子没什么分别,而这两年皇祖父病重,父皇才尝到了当皇帝的甜头。
自然,是不可能再让皇祖父掌控朝局了。
只是,云靳风心里还是隐隐担忧,云少渊得民心,且朝中不少人敬仰他,如果他伤了云少渊,导致他伤重不治的消息被天下人所知,只怕……
父皇却让他放心,落锦书去治疗,那么云少渊就是死在落锦书的手中,父皇会筹谋好一切,封住知情者的嘴。
唯一担心的是挖坟一事会造成轩然大波,但幸好他派沈仞出去了,就算已经挖坟,只要恢复原状,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他懊恼自己有些鲁莽,那会儿急火攻心,加上早就憎恨落家父女,悔婚一事让他备受民间指责所以才会如此鲁莽下了挖坟的决定,幸好有父皇在。
书房外,杜公公在敲门,“王爷?”
云靳风神色一整,坐直了身子,“进来。”
门推开,杜公公弯腰进来,笑容爬满白净的脸,“王爷,那落锦书已经诊治过了。”
“如何?”
云靳风还真有些担心,那落锦书是有些本事的,否则救不回王妃,这贱人一直都藏匿着自己的本事,真是居心叵测。
杜公公笑得眉目眯起,“她单独诊治,进去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施针了,但是许院判进去检查过,她施针之后萧王的情况更差了,许院判都快骂娘了。”
云靳风心头一松,“如此说来,皇叔是不行了?”
杜公公笑着道:“奴才也偷偷地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没法子,伤势太重了,自然,这与王爷无关,是他本就伤了底子,强弩之末,便没有王爷这一拳,他命也长不了。”
云靳风靠在椅子背上,紧张的神经开始慢慢地松弛下来,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恨意与得意交杂,“好,皇叔若薨了,他无儿无女的,本王便为他筹办丧事,也不枉叔侄一场。”
杜公公恭谨谄媚,“王爷仁孝贤德,必为天下人之典范。”
云靳风勉强一笑,“公公先回去禀报父皇吧,禁军搜捕一事也要抓紧,不能叫那贱婢说的话流了出去,而附近府邸围观的人,也请公公代为奔走,澄清那贱婢所言只是死前对本王的诬陷。”
“王爷放心,一切包在咱家身上。”
杜公公含笑,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