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重重顶了下眉心,心里泛出懊恼。
卫生间里,阚楹揉着小腹,秀眉微蹙,“这运气也太背了。”
根据前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月信应该上周三来,谁知一直没来,再想到原主前些年也会偶尔晚上半个月,她就没上心,谁知赶上了今天的半夜。
阚楹唇色白,心情也有些烦躁。
前两个月来时,根本不怎么疼,这次也不知道是白天滑雪凉到了还是昨天晚饭后贪嘴吃了冰淇淋,疼得要命。
“箱子里好像有备止痛药。”
阚楹想到这,快处理完洗了手,轻手轻脚推开门。
她倒不是关心谢惊昼的睡眠情况,而是这种事真被谢惊昼撞见了,难免尴尬
啪嗒。
卧室里的灯倏然亮了,恍若白昼。
阚楹步子一顿,抬起头,看见立在床边的谢惊昼。
他身上穿着睡觉前换的那身黑色家居服,头有点儿乱还翘起了呆毛。
阚楹故作平静地走出来,“你怎么醒了”
谢惊昼视线在阚楹泛白的唇上稍稍停留,过了会儿,他才耸耸肩,不甚在意道“打仗的人觉都浅。”
听到这个解释,阚楹也没说信还是不信,抬脚过去,想绕过他去翻行李箱,半路便被谢惊昼伸手拦住了路。
一瓶止痛药和两张暖身贴静静躺在他掌心里。
“你带的”
“一直放在箱子里。”
阚楹哦了一声当作回应,先从谢惊昼手里接过那瓶止痛药,刚倒出来一粒药,眼前就递来一杯温水。
“”
阚楹表情不变地接过水,就着这杯水吞下止痛药。
太古怪了。
他们俩这个气氛真的太古怪了。
阚楹强忍着心里的不自在,冷脸坐到床上,默不作声地贴起暖身贴。
“很疼”
谢惊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调子被压得低哑。
阚楹当然疼,不过谢惊昼问起来,她就想说不疼,但话到唇前,又不明缘由地咽了回去。
大半夜,他俩待在卧室里讨论这种事合理吗
阚楹“我准备睡了。”
所以你赶紧回沙上躺着,别再说话了吧。
谢惊昼没走,不仅没走,还弯腰挪了什么东西过来,“待会儿再睡”
阚楹低头,看见被他挪过来的半盆水。
目测还热着。
这个画面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我出不去,让工作人员帮忙弄来的。”
谢惊昼盘腿坐下,冷锐桀骜的眉宇间堆着懒漫笑意,“听说泡脚能缓解疲劳,促进睡眠,怎么样,试试看”
阚楹对峙似的看他。
谢惊昼见阚楹不说话,直截了当地伸手握住阚楹脚踝,“那我就当殿下默认了。”
水里的温度热得刚刚好。
心理作用吧,小腹的坠痛仿佛也减轻了。
阚楹紧紧捏着手里的药瓶,半晌,才冷淡别扭道“其实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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