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昼坦然笑了笑。
黎然
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继续待下去他会被铜臭味玷污
“有事”
阚楹问谢惊昼。
“啊”
谢惊昼拖长了调,仿佛才想起来似的,“有。”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绒盒子,单指挑开盒盖递过去,一颗枫叶形胸针静静地呈在盒子里。
叶片采用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叶脉采用的晶莹白钻,被吊灯的光一晃,流光溢彩,光芒夺目。
阚楹看着盒子里的胸针,没有立刻上手接过来。
从前谢惊昼无事献殷勤往往伴随着算计,因此,阚楹哪怕看见平时喜爱的珠宝,也下不去手。
谢惊昼倏地笑了,“这胸针是出门前,兰姨塞过来的,说很配你的礼服。”
说这话时,他多看了阚楹一眼,阚楹今天穿着一袭西装裙,小西装搭配渐变墨色大裙摆,纱质裙面以人工刺绣绣着草木花簇,摇曳走动间,像走在春日的明艳繁花里。
阚楹想起来了。
她上车后,确实看见兰姨又跑出来拿了什么东西给谢惊昼。
这么想着,阚楹便将胸针拿了出来,当指尖真的触到翡翠冰凉的表面时,唇角轻轻翘了一下。
“行了,我还有事。”
谢惊昼好像真是抽空过来送胸针的,他还有兴致朝黎然挥挥手,“你们继续探讨。”
阚楹本来在戴胸针,倏地,余光里像有抹绿色一闪而过,她抬眼再看,只看见了谢惊昼转身离开的背影。
眼花了
阚楹微蹙眉尖。
旁边,黎然看着这枚胸针,忍不住挠了挠头,这胸针有点眼熟,或许他在某个拍卖会上见过
“这枚胸针很配你。”
黎然说。
阚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别在左侧的枫叶胸针,确实很漂亮,让人看了心情也莫名变好。
这边,谢惊昼走了几步,才抬起手看了眼他的衣袖,纯黑的衣袖上别着一枚袖扣,同样是玻璃种帝王绿,只不过比起阚楹那枚胸针要小上许多,显得更加内敛。
“谢先生。”
有个人迎上来,笑着客套道“您和夫人感情真好。”
他刚从ak的高管口中得知了阚楹和谢惊昼的身份,虽然想不通这两个人都是从哪继承到的股份,但不管怎么说,能搭好关系多个人脉就是好事。
“感情真好”
谢惊昼似被这句话逗笑了,掀开眼皮看他一眼。
两个人都是擅于揣摩的人精,几句话的功夫就交谈了起来,谢惊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视线时不时瞥一眼那颗种水极佳的帝王绿袖扣。
他屈指轻捻下巴,其实,阚楹那天咬得并不重,连个血都没见,这会儿自然也没有伤口。
他从前和阚楹有过无数次交锋,暗地里的互相算计,明面上的针锋相对,不过,鲜有能让他记忆这么深刻的一次。
嗡
嗡
嗡
上来交谈的人,在听见第三声震动铃音后,先是瞄了眼谢惊昼,见他仍像没听见似的,忍不住提醒,“谢先生,你手机响了。”
谢惊昼眼神有了聚焦,随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人是谢父,“抱歉,失陪一下。”
他绕开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人,走向休息室,不过在临过拐角时,似有意似无意地往不远处瞥了眼。
油画前,阚楹和黎然还在聊天。
谢惊昼收回目光,用舌尖顶了下牙。
一副不是线条就是图形的抽象画,也能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