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不怕别人说,别人也说不到我。他若有我这样,别人也不会去说他。”
“好像你们都做了天下最有孝心的儿子一样,”
墨善的口气就更加冷淡:“好了,我也不多废话了,反正你自己记住日期就是。我明天会去接老爸,把他送中医院。后天开始守三天,之后就是你了。”
“墨安不是说不让你参与的吗?”
“没有参与,只是给你们两兄弟衔接一次,下次就不会算给你们。”
墨善说:“我去陪他,也是救赎日后的心安。因为我很快也会老,老了会病。但我没有孩子,所以不需要装也要假装着做给孩子们看,做给别人看,我只要自己做到心安理得就可。能陪几天算几天,免得自己以后后悔。”
“……”
墨泰缄默着挂了电话,仍旧不相信舅舅和医生的话,不相信自己的老父亲会真的到了时日不多的程度。
墨贤在墨泰面前总是很坚强的样子,所以,墨泰也总觉得父亲就是爱闹情绪地希望儿子陪在身边而已,病情一直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而深信墨贤病情的墨善,到第三天下午,按墨安所说的时间及时赶到了市院,接上墨贤和墨安后,就马不停蹄地把他们送到县城的中医院。
到达中医院时,只差半个小时就是医院下班的时间。
此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空中乌云团团集结,响雷阵阵,瞬间就下起瓢盆大雨。
墨善脱下自己来不及更换的工作服,盖在墨贤头上,冒雨扶持着墨贤进了已经联系好的病房。
等墨善把墨贤安置好后,返回楼下去车上拿墨贤的住院用品时,墨安拦住墨善,嗫嚅着问:“你身上有钱吗?我身上只有六百,住院押金要两千四,不够。”
“你…哎,你总这样办事的吗?你身上没钱你也早点跟我说啊。我从昨天开始上班,一直连班到上午,我身上哪会带这么多现金啊?对了,墨泰临走前没留钱给你?”
“他给了一千五,在那里用了九百,就剩这么多了。”
“你自己就一分也没带在身上?前天路过这里时,你不是叫爱菊送了卡给你吗?”
“我…我那天没接…我…我以为舅舅联系好的,只要到了县城就没事…不需要我…”
“切,他还会把住院费都给你联系好啊?”
墨善冷静下来,给县城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说是江湖救急。同学很爽快的答应拿钱救急,但要等她五点半下班之后才能送来。
墨善无奈地看着墨安,说:“五点半,也来不及了。你问一下爱菊,看她能不能赶到时间送来。”
“这么大的雨,她也出不了门。”
墨安抓挠着湿湿的头,跺跺脚,说:“我自己去同学那里借。”
“那就打的去吧,实在不行,就只能等我同学下班送来。”
“我先去看看…”
墨安冒雨跑出医院,在医院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急驶而去。
墨善拿着墨安塞在她手里的六百块钱愣。她那天明明看到墨安下车跟爱菊说了几句话的,她也看到爱菊提给了墨安一张银行卡。那是墨安在车上的时候,提前叫爱菊送卡到路边等的。之后,墨泰就说了那句要由他先轮三天的话。
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难道爱菊给墨安的是张没钱的空卡?难道墨安以为自己会带住院费来?难道他真以为舅舅会把住院费都叫那医生同学给垫上?
墨善寻思良久,也想不明白墨安为什么还会活得这般幼稚。
是不是真的幼稚,墨善当时自然想不明白。也没等她想个明白的时候,墨安就带着两千块钱回了医院。并一起给了墨善,让墨善去办了住院手续,自己则到车上提了周连胜给医生同学的准备好的带来的礼物,直接送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
到晚饭点,墨贤因为还要输液不能吃东西,墨善和墨安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小菜馆,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坐着慢慢吃着聊着。
一聊就聊到了墨泰,一说到墨泰,墨安就耿耿于怀房子被当成了拆建的事。并还像先前那样,态度坚决,一口咬定墨泰至今不肯把房子写给他,就是在等着老爸早些死去,他好故意占有。
墨善说:“去年,我从福建刚回的时候,本想把我们的房子弄好的,没想那房子一家被当了拆建房。当了也就当了吧,我就去村里以你的名义批了两间地基的,想给你重新盖两间的。可镇里说村里批的那块地还没划入住房用地。返回村里查了一下,情况属实,村里干部说,要到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会把我们家以及周围的土地都申请上报,纳入住房用地。而过了年,你就买了房子,我也就把这事给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