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了裹外套。
住院楼大厅灯火通明,她疾步走近,不想却在门口被几个黑衣穿着的保镖伸手拦住“你不能进去。”
温池蹙眉,视线越过他们看向里边,依然看不到厉肆臣的身影。
“刚才有一位先生先进来了,他是我丈夫,我陪他来看朋友。”
她的嗓音温淡,算是解释。
有两个保镖对视一眼。
“厉总”
其中一位看向温池揣测不出情绪的脸,显然是不信。
温池颔“厉肆臣,可以进去了吗”
她说着就要往前。
“抱歉,”
保镖眼疾手快再次伸手,语气俨然更为公事公办地强调,“厉总吩咐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无论是谁。”
“您请回。”
温池抬脚的动作一下顿住,她看向两人。
须臾,她开腔“你们是他的人”
这一次,保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重复“您请回。”
温池静默几秒,视线收回,她直接拨通厉肆臣的电话。
电话通了。
但
“嘟嘟嘟”
没两秒就被毫不犹豫地掐断,忙音声随即钻入耳中。
温池指尖一顿,眼睫低垂。
她再拨,却还是再一次被冷冰冰地挂断。手指微曲,片刻后,她第三次拨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客服声温柔善解人意的提示顺着耳廓落在了她心上。
她抬起头,背脊挺得笔直,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前方。
片刻后,她转身。
夜色浓郁,月光冷清,纤薄的身影慢慢地走进了昏暗的阴影中
。
温池回到了车上。
起先,她的视线始终不离大厅方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渐渐有些酸涩,她眨了眨眼。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侧。
须臾,她抬手,指尖落在副驾驶座椅上,一点点地缓缓地从上而下轻划过,仿佛他仍坐在那里。
她扬起唇角,眉眼间渐生笑意。
好像还是不够。
于是,她倾身,趴在了座椅上,侧脸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什么,低喃“我找到你了”
闭上眼,视觉缺失下嗅觉似乎变得格外敏锐,车内净是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近两个小时后,厉肆臣走出住院楼,回到车旁拉开驾驶座的门,门一开,上半身趴在副驾驶的温池一下映入眼帘。
闭着眼,唇角微微有些弧度。
他冷眼旁观。
半晌,他收回视线就要关车门,余光里卷翘的眼睫颤了颤,下一秒,那双眼睛睁开准确无误和他对视。
一如在温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