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把自行车推出屋,现张老头不见了,顿时恼怒的不行,谁驼她去镇上啊。
她把自行车扎好,正准备靠脚走着去镇上,老三媳妇慌慌张张的抱着孩子回家了。
王婆子呵斥道:“跟狗抢食呢,小心我的乖孙,没心没肺的货。”
王婆子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她现在跟着三儿子张湖一起生活。
老三媳妇被婆婆骂习惯了,跟没听见一样,她着急道:“娘,他们都说大哥昨晚偷跑回来,被人举报了,今天一早大哥大嫂都被带走了。”
王婆子听的火冒三丈,原来老大是被人举报的!她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的人,又跑回吕康安家的大门口,对着西面南面邻居们开始高声骂街。
“穿肠肚烂的玩意,害我家老大媳妇,一家子不得好死,丫鬟生的小贱种,嘴巴咋这么贱呢,见不得我家老大好,给你们做邻居真是瞎了眼,…………。”
王婆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很快她身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她骂的越起劲。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张江是大晚上偷偷跑回来的,能听到动静只有他的几个邻居,说不定真是他们几家中的某人举报的张江。
几家邻居都快冤死了,又不能出去和王婆子理论对骂,那不坐实举报者的身份了嘛,几家都不约而同关闭大门佯装没听见。
王婆子见几家没一个人出来搭腔,以为他们是心虚了,恨的咬牙切齿,骂的更难听了。
这时,五个孩子簇拥着孙大满回来了。
王婆子得到看热闹的人提醒,见孙大满还能自己走路,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迎上去,惊喜道。
“你没做结扎?你还能生?”
孙大满不敢面对着王婆子灼人的目光,低头颤抖道:“不……不能…生了!”
王婆子身子晃了晃,随即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对孙大满大大出手,孙大满不敢还手,哭叫躲避,五个孩子上前拉拽王婆子不让她打人,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看热闹的瞧得高兴,有不嫌事大的还说,这种不会下蛋的母鸡,撵走算了,再娶一个继续生。
王婆子闻言立马撒开孙大满的头,叉腰对看热闹的人谩骂,骂他们多管闲事,人群里有那泼辣的娘们,听她骂的难听,立即和她对骂上了。
场面更加乱了。
面包车在路口把孙大满放下后,直接开到了计生办和派出所公用的大院。
大院里有三排平房,派出所用第一排,计生办用第二排,后面应该是家属区。
张强趁人不注意,偷偷告诉吕康安,不是别人举报,而是昨天单位的领导在车站看到他了。
吕康安心道原来如此,他想了一路是谁举报的他,没想到竟是他自己撞枪口上了。
被关进一间空旷的拘留室,也没人来审问,他无聊的拍蚊子喂蜘蛛玩。
下午,老三骑车驮着王婆子送来了凉席、被子。
拘留室里,王婆子一见到吕康安就大声嚎哭,“娘的儿啊,苦命的儿啊。”
她哭的太悲伤,吕康安心里一酸,也红了眼眶。
安慰了许久,王婆子才止住了眼泪,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述说他没儿子,老了没人管的悲惨境遇,死后没人烧纸的凄凉场景。
吕康安听的头皮麻,赶紧道:“我不是还有四个侄子嘛!咋会…没人烧纸呢!”
王婆子冷哼道:“侄子定个屁用,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们给你们三叔三婶烧纸了嘛?”
这我哪知道?吕康安看向老三,示意他说话。
老三苦着脸道:“大哥,你的判决下来了,拘留十天,罚款6ooo块。”
往年麦收的时候,都是爹和大哥、二哥当主力,现在大哥被拘留了,那爹肯定让他顶上去,他哪干过苦力活啊,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