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蹲在寺庙屋顶上观月的燕言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奉光寺外,而兆霄鸣则从马车中走下,被住持带着两名小僧迎进奉光寺。
“这是多急啊?本君还以为他明早才来呢。”
燕言忍不住摇头叹息,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兆霄鸣对句符的在意。
“神君,您在听阿井念卷宗时能别这般理所当然的分心去管其他的事吗?”
一道软糯的女声突然在燕言的身旁响起。
燕言的腮帮子微微抽搐,略带无辜的看着同他一并坐在屋顶,身旁还飘着许多卷宗面容娇俏的井木犴。
井木犴在燕言看向她时,对燕言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神君别这般看着阿井,这可是神君的职责,神君您看月老上仙至今都在忙着呢,您也只是如今才开始忙。”
“阿井,那你可以把这些卷宗拿去朱雀宫,然后等本君回到天庭时再看吗?”
他到奉光寺是为了玩的,可不是跟句符一样忙事情的,还让不让他好过了!
井木犴面上的笑未减,慢条斯理的将卷宗放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一本打开:“但若是真的这般做了,神君到时候的事情可就太多了,寻丰霁神君的事情都可能会延后,这多不好。”
丰霁二字一出,燕言的那些小心思瞬间消散,坐直了身子,很是赞同井木犴的话:“阿井,本君突然觉得玩忽职守这事实在不行,来把卷宗念给本君听听,让本君来看看最近哪些不长眼且不知死活的家伙整了些什么幺蛾子。”
“神君难得干劲十足,实在是太好了!”
虽说只不过是短暂的,但井木犴也很高兴了。
…………
禅房内仅有一盏烛光照明,凡佑霁双腿盘坐在蒲团上,低眸借着烛光看三生扇上变化多端的画。
他轻声开口:“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人会来寻本王,怎么这几日是到了神仙都该忙的日子了吗?先是一堆神仙找月老,再是今夜井木犴找神君,如今还有财神爷找本王了?”
一身挂满金银珠宝的财神职重墨正随意的坐在凡佑霁旁边的蒲团上,烛光照在他的身上都让房内明亮了几分,一眼望去竟比烛光还要亮。
职重墨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鬓,将带来的美酒为凡佑霁倒上:“这不是因龙王不久前派人从小神这打听了一些事情嘛,正好今日无事便亲自来寻龙王了。”
“上神说笑了,本王也只是派人在天庭打听过丰霁神君的事情,何须上神亲自走一趟?”
凡佑霁将三生扇合上,端起盛满酒的瓷碗喝了一口,醇和芬芳。
该了解的他也了解的差不多,只剩下燕言与丰霁的过往了。
“小神如今不正是为丰霁神君的事情而来吗?”
职重墨爷笑了笑,见凡佑霁饮了酒更高兴了。
凡佑霁看向他,眸光微动:“上神此话之意是?”
职重墨道:“若是小神猜的不错,龙王打听丰霁神君的事情是为了陵光神君吧?在陵光神君初当上朱雀时,丰霁神君便陪在陵光神君左右,不知道的还以为丰霁神君与陵光神君先前认识。”
这话凡佑霁从打听丰霁的事情就在听,至今又是这番话,他知道这两人关系很好了还不行吗?!关系再好如今还不是抛弃了燕言下落不明?
见凡佑霁不语,职重墨也知此事凡佑霁早已得知,便道:“虽不知陵光神君口中的丰霁神君如何,但小神所见过的丰霁神君定是不同的,在陵光神君还未获得神职时,丰霁神君有问过文曲星君关于南明离火的事。”
说起愿铭,职重墨便想了想此次回去要给愿铭带些什么东西回去为好,愿铭向来淡泊名利,也不喜金银珠宝,唯爱一些古籍书卷。
“南明离火?他问这个做什么,南明离火是陵光神君的本命火,这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
凡佑霁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职重墨面上的笑意散去,反而有些凝重的开口:“丰霁神君问南明离火会不会熄灭,而又有何物是南明离火无法焚烧之物,失去南明离火对于陵光神君会有什么危险……诸如此类。
别说整个天庭,就整个三界而言,唯一能克朱雀的便是玄武,而丰霁神君曾是青龙,于朱雀而言青龙的木反倒是助长南明离火的存在。”
凡佑霁垂眸,若有所思的开口:“那时候神君的南明离火可用的得心应手?”
职重墨点头:“朱雀一族的火焰是从小便有,只是成为了陵光神君后会变成南明离火罢了,南明离火与之前的火焰对于陵光神君而言大概也只是从红色成为了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