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庙内,白雪将槐树覆盖,挂在树枝上的红布与木牌也被掩去不少,一阵风过,将树上的积雪弄下来不少,至少不会有个不注意就被雪淋白了头的可能。
兆霄鸣带着句符走进了月老庙,领了香后便往内殿而去,凡佑霁与燕言慢悠悠的并肩而行,时不时的用法术说着话。
凡佑霁看着不远处的人,手中的折扇扇风都快了许多:“紫微大帝……本王能问一句是谁让帝君下凡历劫的吗?”
凡佑霁可不相信什么紫微大帝突奇想就打算下凡历劫,紫微大帝是与天同寿,但并不是老顽童,更确切来说紫微大帝的容貌本就不老,连长白须都没有,反倒是洞阴大帝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年长就搞了长白须……
“龙王总不可能觉得是本君吧?”
他虽然喜欢乱来,但他可没这运气误打误撞的就能遇到紫微大帝。
“神君看来也不像是犯错的那个,不过月老与帝君这转世真的只是师徒?”
凡佑霁看着兆霄鸣为句符将肩上的雪拂去,又想起这几日的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燕言也跟着看了一眼,这几日兆霄鸣对句符都是点到为止,既不越界,但又比先前要亲近许多,这也算是在一步步的拉近关系。
对于他们师徒这事,燕言只能根据句符同他说的说:“兆霄鸣从小便有三师三少为老师,月老如今也只是挂个名,还是国师多一点。”
凡佑霁从一旁拿了两个木牌,给了一个给燕言,继续用法力说:“依本王来看月老当皇后的可能会比当国师来得安稳,说来帝君当真会有爱妃吗?”
“不知,反正本君没见着。”
他本还想见见什么样的姑娘能让兆霄鸣一见倾心,谁知姑娘没遇上,兆霄鸣就先对句符图谋不轨了。
说起图谋不轨,燕言低头看了眼凡佑霁给他的木牌,同凡佑霁开口:“龙王,你说若是月老起初一副白胡子老爷爷的模样,会不会就没这事了?”
凡佑霁提笔,一边在木牌上落字,一边张嘴说道:“不一定,只不过执念会变得不同,但缘却仍在。”
见凡佑霁突然张嘴,燕言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但看着凡佑霁这张与丰霁一模一样的容貌,他着实狠不下心。
燕言不说,但凡佑霁的嘴却未停:“无论是老爷爷还是少年,只要参与了进来自然逃不掉,况且他们的遇见何尝不是因为命中注定?”
关于句符与紫微大帝他曾经便有一些听闻。
“可我偏不信命,若是真的有那么多命中注定,那我早就死在抢夺朱雀神位之时。”
倘若一切早已注定,那今日站在这儿的陵光神君便不会是他,而他指不定在过去的一万多年里的随意一日死去。
他如今的所得皆是他当初拼尽全力抢夺朱雀神位所胜的结果,又怎是一句命中注定能说过去的,当初整个朱雀族里天赋最高的便是族长之子,也是所有朱雀口中命中注定的陵光神君。
但如今的陵光神君是他,而不是什么族长之子,那便证明并非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将木牌写好的凡佑霁看着他,见燕言的眼中闪着光,轻笑出声:“也的确并非所有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与其任由命运安排,不如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倘若任由命运安排,那还真不是燕言了,大多人都是不信命的,哪怕是神仙也是如此。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因缘巧合?若不是他从得知燕言下凡后不间歇的处理事务,又千里迢迢从东海来到江南,通过流水得知燕言他们所在之处,又怎会如此之巧的被燕言看见?
凡佑霁从不会静等到机缘落下,他想要的他自然能靠自己的方法得到,无论是什么。
若是说心悦实在是太过于冒昧,毕竟他与燕言也不过匆匆几面之缘,兴许是执着心作祟,他想让燕言更好,至少比曾经要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