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周围,缩小空间,投放催眠瓦斯——”
愤怒并不代表将脑子也一并丢掉了,这伙雇佣兵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明明带了足以同归于尽的火。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吧。
当察觉到围困他们的警卫开始撤退之际,一个雇佣兵还怔愣了一下,随即欣喜道:“嘿,这群黄皮猴子怕了我们了!”
但下一刻,似乎发觉到哪里不对的黑人壮汉眉头狠皱了一下,骂道:“蠢货。”
只不过,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开了无数个孔洞,呲呲的气体从中喷。射而出。
黑人壮汉当即大声喊道:“所有人闭气!”
尽管如此,身边的同伴还是接二连三倒下,最先反应过来的黑人壮汉亦抵抗不住吸入了少量气体,身形摇摇欲坠。
最终,不可抗拒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等黑人壮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盆冷水泼醒。
他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绳索勒进肉里,基本杜绝了挣脱的可能,而且……
黑人壮汉瞳孔一缩,他看到了和他一起的那些同伙,一样被绑在独立的椅子上,只不过头上多了一只冒血的洞口,双眼瞪圆仿佛死不瞑目似的。
“醒了?那就交代一下你们的雇主吧。”
森冷的嗓音从前面传来,黑人壮汉便看到一个男人擦拭着手上的黑色枪。支,盯着他的眼神冰冷而可怖。
“前面这些人都说不知道,下场你也看见了,相信你会让我满意的,对吗?”
黑人壮汉瞬间就怂了,用蹩脚的中文回应道:“是、是一个、叫做、焦的人,联系、我的,我、说了,您能、放、放过我吗?”
“……焦?”
黑人壮汉疯狂点头,生怕那把手。枪下一秒就会怼到自己头上。
说到底,游走在法律之外,流窜在战争之中,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是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暗。杀、绑。架、作。战、乃至是政。变,只要有人愿意付钱,就可以替他卖命,无论对错。
所以,不要以为这些雇佣兵是和善的,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估计比你喝的水都多。
接着,疯狂点头的黑人壮汉就看见神色微微怔愣的男人,忽然绽放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杀你。”
虽然听不懂中间那句话,但不杀你这三个字,黑人壮汉还是听得非常清楚,当即流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止不住感谢。
然而下一秒,噗嗤地一声,鲜红的血液从黑人壮汉的眉心飙出,脸上尚且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却永远地凝固在了那里。
还未彻底失去色彩的眼睛里,残留着一丝不解与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说好了不杀他,却依然还是动手了。
江赫迟确实没有动手,因为开。枪的是旁边的林禹,他不屑地瞥了眼同样死不瞑目的黑人壮汉,然后吩咐手下处理干净,自己则追上了江赫迟离去的步伐。
同时,脑海中闪过刚才黑人壮汉透露出的内容。
……焦?
焦家?
焦宗伟?
林禹愣了一下,想不通要是焦宗伟的话,那他的信息来源在哪里?以对方目前的处境,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发现这个基地,并且雇佣一群亡命之徒,准确无误地……
难不成,还有人在背后给焦宗伟出谋划策?
林禹眼睛微微睁大,一瞬间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晰透彻。
这个人应该非常熟悉这座基地,也非常清楚江赫迟在做什么,然后找上了焦宗伟,将基地的内容透露给了对方,教唆焦宗伟雇佣这群亡命之徒,炸毁实验室……
——是谁?
这个答案,或许在江赫迟心里,已经非常明朗了。
为什么要用“或许”
这个词呢?
是因为江赫迟不敢,也无法想象,乃至是恐惧与害怕。
心脏仿佛收缩似的传来一阵阵刺痛。
江赫迟眉头紧皱,脸色发白,脚
下的步伐愈发快速,甚至是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