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筠郎点点头。
大概从一个月前左右的时间开始,袁筠郎的精神状态就开始走下坡路。
一开始只是很容易分神,很难集中注意力。
慢慢地,他开始出现幻觉。
比如宿舍本来空无一人,他却觉得床下的桌子旁坐了个人。
就在昨天,他又开始了梦游。
他在梦游途中惊醒,觉自己竟然站在尤斯图床边,手好像要去掐床上熟睡的人的脖子。
他今天早上的课都请了假,坐在床边呆了很久,其实他从昨晚醒来后就再也没睡着。
eniga的性格大多数会比较极端,受看环境影响,再加上个人的性格,这个性别大多不是天才就是变态。
eniga性别的人大多有暴力倾向,类似于旧人类中拥有xyy染色体的人类,暴戾的心性是刻在基因上的。
eniga就是变态杀人狂的同义词,他们生来就是罪犯,如果现基因型是这样的应该在还是胚胎的时候就扼杀掉,这才是维护社会长治久安的有效的科学的方法。
袁筠郎脑内关于eniga的描述逐渐浮现,有他妈妈说的“天才与变态”
,有生物学的类似“永远xyy染色体”
的旧人类,也有一些示威者的呐喊“eniga生来就是罪犯”
。
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在把手伸向尤斯图的脖子的时候。
袁筠郎小时候是出了名的不爱哭,究其根源就是没什么害怕的东西。
黑,虫子,打雷,鬼,这些东西他都不屑于害怕。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
他害怕在他无意识地情况下做出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比如杀人。
那是真的实打实的恐惧,在他清醒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己的手离那段皮肤只不过半只手掌的距离。
他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庆幸他早清醒了几秒钟。
不然他手边的身体可能已经是冰凉的了。
“我这边建议你先吃一些舒缓类的药物。”
医生敲着键盘,输入他要吃的药。
“先开了一周的丙戊酸盐,你可以先吃着,但是建议去abo性别专科挂个号,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我觉得有些问题不是精神科能解决的。”
袁筠郎拿着病历本走出科室,坐在门口的廊椅上。
犹豫再三,他拨通了尤斯图的电话。
“啊你要搬出去住”
“这就剩两周就毕业了都等不及啊”
“学习不用你担心我自己肯定能好好学你放心好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尤斯图不在。
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夕阳的光洒进屋子,地上的小机器人反射了一小块光斑在天花板上。
住了还不到一年的宿舍,他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你也在啊你出去住还回来吗”
尤斯图推门进来就看到袁筠郎站在桌子旁边呆。
袁筠郎看向他,短袖短裤,身后还藏了颗篮球。
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又跑出去玩了。
“不回来了。”
袁筠郎没有拆穿他,移开视线让那人有机会把篮球悄悄踢到门口。
“啊毕业典礼也不回来了”
“应该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尤斯图觉得可能是什么隐私的时候,便也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