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土灶里添一把柴火,锅里的脂肪就发出‘滋滋’的声响。
没一会,油香就开始飘散。
她用力的闻了闻。
因为实在是太久没有熬油了,上一回熬油都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
…………
“婆子,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汪顺动了动鼻子之后,坐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用力的闻了闻。
“好像是油香味,一大早的谁家在熬油啊,味还飘咱家来了。”
刘春花耸了耸鼻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起床。
“好像是浪荡子家,就他们家烧火了,老蒋家的婆娘那么懒,估摸着还没起床。”
汪顺在窗头看了一眼之后,就下了结论。
谁家有炊烟,一清二楚。
“他们家还能熬上油,不能吧?”
刘春花凑到自己男人边上,看了一眼纪常家的院子。
“昨天小瑶娘家来人了?”
刘春花有些疑惑起来。
除了顾淑瑶的娘家人接济,她实在想不出一穷二白的纪家哪里来的钱买油。
有钱,都给纪常拿去霍霍了。
别说钱了,就连去年顾淑瑶种的大米都被纪常卖光了,两口子只能顿顿吃红薯。
“不晓得,兴许是吧,不然他们家哪里来的油,还这么香!”
“快点去煮吃的吧,今天炒些咸菜,多放点油。”
汪顺边说边吞咽口水。
();() 一大早的就熬油,还让不让人多睡一会了啊!
“这油闻起来可真香啊,比猪油还香,熬的是啥啊?”
作为家里掌厨的刘春花自然能分辨出各种油的香味。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呗,运气好还能吃上几个油渣。”
说着,汪顺拿过了自己水烟壶,添了一些烟丝,准备抽个几口解解馋。
这种走门窜家的事情也就适合女人干,爷们要是胡乱串门可是会被说闲话的。
“他们家都穷成啥样了,还惦记人家的油渣。之前腌的咸菜今天可以出坛了,我拿一碗过去,顺便瞧瞧小瑶的娘家人有没有来。要是来了,我可得好好劝劝,让小瑶赶紧离了。”
“跟着那浪荡子,怕是孩子都得饿死在肚子里。小瑶才嫁过来几年,都瘦成啥样了。刚结婚那会多水灵啊,跟下凡的天仙似的。也不知道造什么孽,栽那浪荡子手里。”
听到自己婆娘的话,汪顺眉头一挑:“纪家那小子以前也不这样,打他爹死了之后就变个人似的,日子也不过了。要是真能离了,兴许也是好事。”
“咋,今天不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了?”
刘春花有些埋怨的剜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汪顺自知自己的婆娘来了脾气,不敢接茬,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
下楼之后,刘春花并没有马上就去纪家。
因为这样的目的太明显了,怎么也得等用过了早饭再去。
而且上门劝离婚,也不好当着纪常的面。
纪常并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正盘算着要登门劝自己的媳妇和自己离婚,他将兔子处理干净,剁成了肉块浸泡在木盆内。
麂子也被他剁成了几块,一部分被他浸泡在水中,准备中午烹饪。
剩下的,他准备拿到镇上售卖。
麂子这样的野味,在很多人看来是大补的好东西,价格和猪肉相当,可以卖上不少钱。
兜里没钱,纪常心里就不踏实。
而且,他还得去探一探路子,看看有没有人收购山货。
山里的宝贝光拿出来没用,还得有门路变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