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淳哥哥,带我去西郊的马场玩儿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清脆娇嫩,仿若百灵鸟一般。
没等那个叫方淳的男子回答,一道男童音慢悠悠响起“你一个女孩子骑什么马,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处院子并不大,只有两进。后院是范氏和龙凤胎的卧房,以及库房,前院是何颐的房间,包括卧室和书房。进了门又过了影壁,前院的情形便尽收眼底。
东边的廊下站着一胖一瘦两个青年,正是今日在县衙外头帮忙的两个。另有两个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旁边是几个伺候的仆人。
三妹何锦绣正拽着瘦高个的青年不肯撒手。
“不会的,方淳哥哥已经答应了,等我长大了就娶我。反倒是你,若再不好好用功成日里看闲书,当心今后娶不着老婆。”
何颀哼了声要反驳。忽觉一只大手落在头上揉了揉,惊喜回身“五哥你回来啦。”
一见到何颐,两个孩子就围了上来,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观棋说您和娘都病了,既然病了怎么也不好好歇着。还一大早就跑了出去,害我白担心一场。”
“你哪有担心了,分明看小人书看的起劲儿着呢。还说五哥既然能到处乱跑,肯定没什么大毛病”
明明是才六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看弟弟板着小脸装严肃,何颐没忍住手痒,伸手便在弟弟头上呼噜了几把,直揉的丝凌乱,小揪揪歪歪的顶在脑袋上。
何颀生气的拍开哥哥,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髻“五哥你又这样,把我的型都弄乱了。”
何锦绣见了却自动将脑袋送了上去“五哥、五哥我也要”
何颐笑眯眯也在妹妹头上揉了揉,打两人去别处玩。
见哥哥要说正事,两个孩子乖觉的回了后院母亲处。
“金兄、方兄。”
何颐朝两个青年抱拳致谢,“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二人的帮忙。”
眼前这两个,穿酱色圆领袍的胖子叫金蔚荣,是武安伯的孙子。另一个穿宝蓝锦袍手拿折扇的青年叫方淳,乃是宁康公主的幼子。
这二人都是往日与何颐混在一起的纨绔。今日县衙前能迅聚集那么多人,少不了他俩的功劳。
金蔚荣满不在乎的挥挥胖手“都是自家兄弟,计较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何颐叹了口气,摇摇头“虽是举手之劳,却也需要有人愿意去做。”
往日里,由于原身出身高,且为人大方愿意花钱。身边很是跟了些纨绔子弟。
何颐早几日便派了人先行回来,一是安排临时住所,二是找这些朋友们帮忙,为的是借助他们的人脉,最大限度将王氏下毒的事传播开来。
谁知平时奉承的友人们,不是借故推辞就是支吾不应,有几个甚至开口讥讽。只因京中传言,说他何颐在理国公府失了势,此去升州再也不会回来。
想起这事,金蔚荣气的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愤愤不平道“我算是看清这些人了。平日里花言巧语哄咱出银子请他们吃酒看戏,一遇到事就成了缩头的王八。简直可恨至极”
方淳将扇子一收“不说那些个孬货了,今后咱们不与他们一处便是。听说你家在西郊的马场又进了几匹好马,不若咱们去溜上一圈”
“行啊,这没酒没宴的日子简直无聊透顶,也就骑马能乐呵乐呵。怎样何颐你去不去”
金蔚荣不过是随口一问,本以为何颐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没想到他却摇头拒绝了。
“你们去吧,我便不去了。江大夫叮嘱过,醉颜解毒期间必须养心静气,不能操劳更不能剧烈运动。”
“你竟然真的中了毒”
金蔚荣一张胖脸上满是惊奇,“我还当你是与家里闹着玩儿呢。”
方淳用扇子敲了他一下,“真想敲开你这脑袋瓜子,看看里边装了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闹着玩的,你当何颐是与你一般不知轻重的人吗”
金蔚荣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外边不是都在传,说何颐这次去升州就不回来了么,我当他是不甘心回老家才故意来这么一出,好赖在永宁不走呢。”
金蔚荣转向何颐“说起来,你这都已经回来了,应当不再走了吧”
何颐脑子活花样多,总能想出新玩法。且他为人又豪爽大方,算是他们这群纨绔中的头领。
最妙的是,何颐这小子心中自有一杆秤,虽然惹得人人生厌,却从未做出违法乱纪的事。也因此家中才允许他们混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与你们说。我恐怕待不了几日便要再次南下。”
何颐顿了顿,才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好几年都不会回来。”
“不用如此吧”
金蔚荣怪叫着,“这回你只走了一个月,我就已经觉得无聊透顶了。如果几年不回来,我该怎么过啊”
方淳也道“今日事情闹得这么大,只要你不愿,你们家老太太定不会逼迫了。你大伯娘应当也不会再敢下手。”
“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
何颐决定提醒这两人一下,就当是报答今日的相助之情。
“你们不觉得这些日子,宫中太过平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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