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都是棋子,看似是玩笑,又何尝不是吐露真情的自嘲。
此时面对着行痴,他装不下去,也懒得装了。
“给我个说法,到底是什么事!定魂降魔杵何等重要,关系着镇妖塔是否能重开,朝廷是否能稳固!这种东西,交给一个小小的第四境修士,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行痴沉默片刻。
“贫僧似乎不该来。”
“但你已经来了!”
行痴沉吟着,又是合十一礼。
“我们想做的,只是揪出镇妖塔的幕后黑手,顺便再将些许痼疾清理一番而已。”
展乘风怔了怔,似是一下子没听明白。
但短短几个呼吸之后,他瞳孔骤缩。
“你们是想。。。”
“你们疯了?在这个时候?”
“若是压不住怎么办?”
行痴笑眯眯的看着展乘风,一言不。
“怎么敢。。。是谁的主意,谁这么胆大包天?”
“是高大人。”
行痴随口说道。
听到是高群书的主意,展乘风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之后,他才无奈的失笑两声。
“可是即便是高大人,但。。。宗门世家存在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千年的大秦王朝在其面前,也只不过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儿罢了。”
“的确如此。”
“那你们怎么敢谋划着在这种时候出手?是了。。。难怪突然告诉我,我手下的总捕是太一门的细作,又让我从重从严,尽快解决。”
“这件事只是顺便而已。”
行痴轻笑道:“至于为什么敢,或许你该换个思路去想。”
“换个思路?”
“千年前王朝初立的时候,宗门世家的势力一开始是极力抵抗的,后来见事不可为,大势难逆,才与王朝约定了互不干涉,双方共存至今。”
“那又如何?”
“此一时彼一时,朝廷存续了上千年,有了底蕴,稳了天下,自然想要更进一步的将权力抓在自己手中。”
听到这话,展乘风下意识点头说道:“而宗门世家的势力,经过了千年的休养生息,也想动一动了。”
“不错,双方之间早就心照不宣,只是一直少个借口罢了。”
一边说着,行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枚种子,丢进了池塘里。
“所以,不是敢不敢,而是朝廷已经被逼得不得不这么做了。”
“而镇妖塔突然被人破开,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展乘风瞳孔微缩。
“你是说。。。这件事是宗门世家的势力做的?”
“不知道,也不重要。”
行痴轻笑着,“朝廷说是谁做的,那就是谁做的。”
听闻此言,展乘风沉默了良久。
身为三品大员,监天司的一州之,他此时此刻竟然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他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了。
“不说这些了,大师来前可曾用膳?”
“不曾。”
“那便留下来一道吧,就吃清蒸鲤鱼。”
展乘风指着池塘说道。
“这如何能行?”
行痴大师双手合十,口称慈悲。
“还是红烧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