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继续说:“先皇不注重政治,听信小人,残害忠良,常年征战,不顾百姓,这样的君王死有余辜,但他一死,炎国就像海浪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奸臣父女把持朝政,加上他们党羽众多,在下只能说炎国覆灭指日可待。”
说完他看向钟煜,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他有些许不解,他问:“公公难道不生气?”
“咱家为什么要生气?”
“公公是太后的人。”
钟煜举起杯子:“咱家说了,今天畅所欲言,孙少侠明知咱家是太后的人,还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少侠不畏强权,敢爱敢恨,这样的气魄咱家佩服还来不及,为何要生气呢?”
他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说:“孙少侠,如果咱家是奸臣的人,你在师妹身体好了后会怎么做。”
孙赟虎看着钟煜,他眼神中那一丝丝杀气一扫而过。
钟煜捕捉到了,但他没有去拆穿,继续说道:“奸臣当道,作为奸臣的爪牙,死有余辜,更何况是一无权无势的太监对吗?”
孙赟虎道:“公公,为什么你要把这种事情放到明面说,你这一说,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以什么方式接触。”
钟煜道:“是啊,咱家也不知道,孙少侠认为咱家是什么样的人,是忠还是奸?”
孙赟虎没有回答,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在下不知。”
“咱家能问一下,在孙少侠心里,何为忠,何为奸?”
孙赟虎道:“在下无法去判断,但要辨忠奸,在下可以说,丞相为奸,被他杀害的人就是忠,只有奸才会去杀忠。”
“那如果有个机会,可以铲除奸臣,还炎国一个朗朗乾坤,让炎国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苏少侠会义无反顾去做吗?”
孙赟虎知道钟煜的意思,他说:“公公你不是丞相的人,你是别人安插在丞相身边的?”
可以看出他眼中那一丝喜悦一闪而过。
钟煜道:“孙少侠,这件事情咱家现在还不能跟你解释太多,咱家只想问孙少侠是否愿意为了心中那份忠义疯狂一次。”
孙赟虎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原本他已经猜到钟煜找他的原因,当时一直认为钟煜是东方宇及的走狗,但因为师妹的病只有钟煜能治,他不得已要和他保持好关系,他甚至已经选好了退路,只要师妹好起来,他就要带着他们离开,四处漂泊的日子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们就算是被粘贴在通缉榜上也不会和奸臣狼狈为奸,而临走时他会亲手杀了钟煜。
可钟煜的话让他明白,他的身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他此时内心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师傅是一名侠盗,但只有他知道,师傅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死前念念不忘的是看不到奸臣伏诛,看不到国泰民安,看不到国强民富,看不到安邦定国的画面,他多想看看那时候的大好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