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筠的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疼的喘不上来气。
戴上女士腕表,就像少年恋爱时给男朋友戴小皮筋,这种小小的把戏,都是甜蜜。
更重要的是,纪岱屿也甘之如饴。
例会开完后,奚筠正在整理文件,身后却传来纪岱屿悠然的声音,“身在曹营心在汉,想一人侍奉两主?”
奚筠身上的冷汗噌的一声冒了出来。
纪岱屿却没再追问,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
随即递去了一份文件:“后面开标大会的资料整理之后给我,尽快。”
“是。”
奚筠回应一声,大脑却愈发混乱不堪。
回到办公室,同事都凑过来八卦道:“奚助,都说纪总的白月光醒了,就你一个人看到了,怎么样啊?”
“据说她就是纪总真的想娶的人,现在家里的那位就是应付长辈的。”
“我刚才看到他手臂上戴了一个女士腕表,好贵的牌子,也是有兰家千金才能用得起吧?”
“奚助,还有说其实纪总前几天没来公司是为了陪白月光,因为有媒体拍到她从医院出来了,是真的吧?”
“原来纪总遇见喜欢得人也这么恋爱脑啊。用手表宣誓主权什么的也太甜蜜了吧,救大命!”
“什么时候纪总和原配离婚啊,我好想看破镜重圆的戏码。”
这些人每说一句,奚筠的心就往下沉一份。
岂止是纪岱屿不在意原配的死活,就连围观的人都知道,不被爱的人就该让路。
她面色肃冷镇定,打断了她们的八卦:“这是总裁私事,不是你们能随意探讨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这么八卦?!”
身为总助,奚筠一句话就吓得那些人做鸟兽四散。
有些胆子大的还在窃窃私语:“不是,又没说她身上,奚总助这什么反应?”
“你们不知道吧,有绯闻说奚助和纪总有不正当关系,之前正室名存实亡也就罢了,现在纪总真正喜欢的人醒了,她算什么?”
“合着把我们当撒气桶呗,她怎么不跟纪总翻脸呢?是不想吗?肯定是知道自己不配呗!”
奚筠默不作声地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把所有人的话尽收耳中。
浑浑噩噩间,手下的文件被弄错了顺序也没注意到。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
纪岱屿拨了通电话,指尖划过腕表的表带。
上面有一串唯一的编码,是这块昂贵的表身份象征。
他压低声音:“A9523,帮我查这个编码的表什么时候售出的,以及大概得购买地点,我都要。”
电话那边的人很快便报出一个位置,位于江城市中心的一家私人订制店。
“这种表售出数量不多,问一下当时的SA,对购买的人是否有印象。”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奚筠小心地推门进来。
挂断电话,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整理好了?”
奚筠没听到他的电话内容,只能看到他的又一次轻触腕表。
这得多爱惜,才能恨不得一直盯着。
“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转身要走。
“站住。”
奚筠连忙停下脚步,一沓文件劈头盖脸地砸在身前。
纪岱屿的脸上浮着层冷意,双目含霜看着她。
“你看看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奚助,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他声音肃冷,“还是你故意想惹出离谱的错误,等我亲口对你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