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是可谓是杀敌八百损己一千的不值当啊,皇后娘娘每一次逞一时嘴快,后面哪一次不是被陛下收拾的妥妥贴贴,心服口服。
听到这一句似劝诫和忠告的话,慕柠瑶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可是她就是不服气,只能当作没听到这一句话似的问道:“福总管说说什么喜事。”
福总管回道:“娘娘,陛下说慕县令在绕城治理三年,官绩斐然,想着官员考核若是得了优,大概不久就能返回京城。”
慕县令——慕家原先被逐出京城的慕家二公子,原先京城年少有为的大理寺少卿,如今边疆一个小小的县令,一个被家族舍弃的棋子。
如果不是如今慕家嫡长子身居高位,慕家嫡女为后,恐怕没有人还会记得原先的慕家二公子,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一个满腹才华不输长兄的慕少卿。
“若是得了优?”
慕柠瑶失神喃喃道,心里也明白这就是这次傅斯冽让自己乖乖受罚的筹码了。
福总管早在来的时候就知道陛下的打算,此时听到皇后娘娘一下子就点明了,心中也不慌,摆摆手招来一个小太监揭开托盘上的红绸。
与小太监动作相对应的是慕柠瑶的声音响起:“这次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绣品?”
这一句问话熟悉的令慕柠瑶心生恼怒,跟这一模一样的话入宫三年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
低头仔细端详自己的双手,纤纤玉指,白里透红,修长的五指,摸上去细腻滑爽,傅斯冽那个失心疯的变态怎么就不肯放过自己这一双手呢?
随着红绸的揭开,托盘上赫然放着细长的绣花针,色彩鲜艳的丝线,鎏金的剪刀,和一些上佳的布料,以及银制的绣绷等刺绣所要用到的东西。
看着熟悉无比的东西,慕柠瑶欲哭无泪,但是一想到绣完之后就能见到三年未见的二哥哥也只能应下。
“回娘娘的话,陛下说前些日子召见钟都督的时候,见到都督腰间佩戴着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
说完,福总管停下话头,仔细盯着端坐女子的神色。
触及他的打量,慕柠瑶算是明白了,恐怕这次不单单是因为赵义的事情,小心眼的傅斯冽瞧着钟奕腰间挂着一个香囊,还是鸳鸯戏水的样式的香囊,记起了她本人挑逗钟奕的事情呗。
话说回来,钟奕他好端端的挂什么不好,挂一个鸳鸯戏水的香囊,他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呗,还要跑到傅斯冽跟前去秀恩爱,连累她绣鸳鸯戏水。
慕柠瑶认命道:“鸳鸯戏水是吧?”
“娘娘,是的,陛下就想要一个,陛下还交代了娘娘可以慢慢绣,不急的。”
只要别绣得最后连一个鸳鸯都让别人猜不出来就行。
福总管这句话,陛下的这句交待,在场众人,上至皇后慕柠瑶,下至满殿伺候的宫婢都明白缘故。众人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娘娘三年来绣给陛下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别致,一时间憋笑得厉害。
见福总管交待完事情,掌事姑姑看了一眼慕柠瑶,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对着福总管说道:“辛苦总管了,要不去偏殿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再回去复命也不迟。”
福总管一想到接下来回去说的那句“选秀”
,心中就害怕不已,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便行礼告退,带着身后的众人去讨杯茶喝了。
福总管一行人刚走,慕柠瑶气的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抢过婢女手中的那个托盘,端进内室,一把扔在铺着厚厚的绒毛的宴榻上。
托盘上的东西掉在榻上,那成团的细丝还极为嚣张的转圈,气得慕柠瑶捡起其中一团绿色的细丝又往铺着垫子的榻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