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尺取下承水环,随便噎进了怀里,毫无珍惜之举,像是揣了块石头,说道“正是如此,我才必须这么做,李尺的名字,在清温州说出来就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了,虽然见过的人不在多数,也得提防啊……”
溥一知半解,没再细琢磨,身形又是瞬间消失不见。
“恭喜第三位幸存者,方休。”
闻声,李尺环顾四周,未见再有秘境口出现,松了口气,否则功亏一篑。
近半个时辰……
宋人凤揉弄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呼了口气,冲李尺打招呼,道“叶桓……我刚才怎么了……”
李尺阴笑着应了一声,说道“你刚刚说太困了,让我守着,容你睡一会儿,你忘了吗?”
“好像是诶……”
宋人凤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说道“可能是被梦给魇到了吧?”
“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李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以给你守着。”
宋人凤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嘻嘻!不用啦,越睡越困。”
她凑过脸来看了眼李尺的那支竹笛,“益命吟……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短命相嘛,我师父给我刻的,他说每吹一次就会延寿一次,作个好盼头。”
李尺解释道。
宋人凤低头“嗯”
了一声,劝道“你放心,那个也不准的!没准儿是他们看错了呢?”
“借你吉言。”
“恭喜第四位幸存者,余孽。”
“余孽……”
李尺声若蚊呐般喃喃自语,心想,“余氏的人吗?八成认识啊……点子还真是背到头了,可千万别来我这边儿啊……”
……
“余孽……”
李尺声若蚊呐般喃喃自语,心想,“余氏的人吗?八成认识啊……点子还真是背到头了,可千万别来我这边儿啊……”
李尺在心里默默祷告,心脏快要提到了嗓子眼,每一声心跳都动若惊雷,直至话音落下许久都未见秘境口出现,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
宋人凤注意到了他鬓上的汗珠,被山风吹得逆流似河,「嘀嘀嗒嗒」地打落在地上,有条不紊地奏出一曲宫调。
她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送到李尺面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惧寒而已。”
李尺随口搪塞道。
“惧寒?不会吧?我看你身子骨挺壮实的诶……”
她把手帕放进李尺手里,嘱咐道,“你先擦一擦吧,头都湿了。”
精白的手帕上刺着一只赤金凤,边缘点缀了几片绿叶绣,万物生,凤身环抱,栩栩如生,恍若活过来一般,可见刺绣之人没少下苦心思。
往脸上一送,还可淡闻到些许美人香,沁人心脾,似甘露。
李尺马马虎虎地擦了擦汗珠,又正了下歪掉的抹额,调侃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惧寒的旧疾啊?”
“嗯!”
宋人凤点了好几下头,神情尤为八卦,就差把「想知道」这三个字写在脸上。
“我十岁的时候,和我弟弟去河边儿上抓鱼,那河高只到脖子下面,我就带着他去了河心,想着多摸些鱼回家煲汤。
才捉满了一竹筐,那河就莫名其妙地上了一股寒潮,冻得腿麻,河水直接淹过了头,我和我弟弟谁都出不去。
临了临了,他把我推了上去,自己没上来。
打那时候起,就落下了这毛病,所以不管五冬六夏,我都会披着内衬、搭内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