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还有爸妈?”
祁言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冰冷的视线里,携带着落井下石的嘲讽。
来不及开口,男人已经径自离开了。
愣在原地的温浅,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恐惧和不安,许久后,抬起手颤抖着抹去脸上的血迹,麻木的拍打着扶手上的按键。
轮椅启动,朝着温家驶去。
深夜,温家宅邸外聚满了人,媒体记者、银行人员、看热闹的群众。
温浅神情恍惚地看着被贴上封条的温家大门,耳边传来围观人士的纷繁议论声。
“听说祁言收购了温氏集团……”
“这祁言不是温家女婿吗?多大仇啊,非得搞垮人家?……”
“听说连他岳父岳母也被他逼得跳楼了,当场咽气……”
当场咽气。
四个字,在温浅耳边循环回响。
两坛骨灰,冷冰冰地摆在眼前。
温浅挤进人群里,失神望着眼前的骨灰盒,嘴里发出低哑而颤抖的询问声:“是谁烧的?”
“祁总同意的,那几天您不在,所以祁总代为处理了。”
握住扶手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一阵阵泛白。温浅咬紧了下唇,一言不发。
银行工作人员见状,走到她跟前。
“温小姐,***已经把这房子执行冻结了,你来得正好,去收拾一下你父母的遗物吧。”
遗物。
温浅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句话,红着眼圈驱着轮椅进了客厅。
沙发上,摆放着小时候她和妈妈一起编织的抱枕。
玄关处的展示柜里,放置着她从小收集的手办玩具。
照片墙上,一家四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样。
“浅浅,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妈妈的声音隐约传来,温浅猛地转头,厨房里却空无一人。
“你妈累了一天了,别让她忙活,走,老爸带你们吃法餐去!”
“好……”
温浅轻声应着,扭头看向沙发。
那儿也没有爸爸的影子。
他们都不在了。
正如祁言所说,她再也没有家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