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璃勉强道,“我是来给哥哥送挑战状的,是那金阳宗的金瑜下的,说要找哥哥复仇。他如今来了我们宗,已经连续挑翻内门十多个剑修了,再让他如此下去,传出去了,我们宗门名声着实不太好听。”
金瑜实力也强横,算是一个刀修天才,年纪轻轻,修为已到灵境后期。
沈长离年少时便已在九州成名。这几年,他几乎已完全无视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类挑战书了。
如今自然也是,听到这个名字,他神情都未动,只道,“没空。”
楚挽璃极为失望,金瑜表面说要比剑,实际上却是将沈长离视为追求楚挽璃的最大情敌。假设沈长离真的应战了,对她而言也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一个男人,就算性子看起来再怎么清冷淡然,必然也会想在心悦的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
可是沈长离却这般浑不在意。
一番下来,她什么目的都没达到。下山路上,楚挽璃委屈得不行,又想到自己方
才隐约听到的女人笑声,实在按捺不住问心音,“哥哥不会真的找女人了吧?()”
她有些急了,你帮我查一下他身边的女人。∵[(()”
她一月可以调动一次特别权限,让心音帮她查模糊的过去和未来的信息。
半晌,心音道,“沈桓玉在凡间曾有过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未婚妻性子胆怯柔弱,与沈桓玉相差甚大,双方见面极少,并不投缘。元盛十一年三月,原本预定的婚期前一月,两家已商定好退婚事宜。此后,两人一生都再未有见面。”
“这是目前,唯一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异性。”
楚挽璃松了一口气。沈长离有一个凡间的未婚妻的事情,她听楚复远说起过,他既自愿选择了斩断情丝,那么没感情看来也是正常的了。
她宁愿沈长离永远这么高傲,谁都不爱,也不愿见他爱上别人。
白茸和青鸟说完话,远远听到沈长离在和人说话,似是个女子,能在如此风雪夜前来找他,估计也关系匪浅。不过她如今也懒得再去揣测他到底有几个红颜知己了。
她没想刻意偷听,却还是隐约听到一点,似在说什么金阳宗,刀修,金瑜。
白茸以前听戴墨云提到过金阳宗。
当前修真界有三大宗门,一个是以剑修出名,藏于青州深山的青岚宗。一个是位于西平州首府匹逻城,以刀修和体修为主的金阳宗。另一个是位于东辰州寿楚,南淮江畔的紫玉仙府,是三大宗门中最为神秘的,多音修和符修。
白茸还从未见过外宗来客,当下极为好奇。
听到门扉合上的声音,知他回屋了。她也差不多睡精神了,少女从卧榻上爬了起来,神采奕奕地看向他,“那个金瑜……是不是很厉害呀。我听墨云说,他天生神力,用的血刀足有半人长,被他伤到的伤口都会流血不止,难以愈合。”
沈长离淡淡道,“噱头而已。”
白茸极为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莫非以前你们比过?”
怪不得她听对面说什么这金瑜要找他复仇。
“比过。”
白茸忍不住追问,“什么时候?”
少女桃花眼睁得圆溜溜,亮闪闪的。她实在对修界这些奇闻轶事很好奇,明明知道他很可能不会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几年前的九州剑比上。”
白茸奇道,“可是,金瑜不是刀修吗?刀修也可以参加剑比?"
他眉眼未动,“他以前修剑,那次后改刀了。”
……
白茸嘴巴张得老大,所以这金瑜是因为那次被他打太惨,心灰意冷,以致于剑都不练,改成刀修了吗?
不过想到沈长离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对什么人手下留情的,也压根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这种事情……自己说起来其实蛮装的。只是他只是随口提起,显然浑不在意,丝毫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见她醒了,还精神抖擞的模样,他将那一碗药推到她面前,冷淡道,“既如此
()精神,把今日的药喝了。”
又要喝那药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
白茸摸索着拿起勺子,这几天她能看到微光了,于是药都是自己喝了。她还没那待遇能让他每日一勺勺亲手喂药。
终于喝完,白茸实在忍不住长吁短叹。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实是太苦了,比她以前喝过的中药都要难喝多了。
他冷眼旁观,“娇气。”
沈桓玉只会在她喝药时给她提前备好各色蜜饯,从不会说她娇气。他就喜欢她独独对他娇气。
或是因为这几日相处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怀着别的目的,白茸如今也不像是以前和他在一起那样不自在和僵硬。
她实在不愤,小声嘀咕道,“那下次渡气前,你再把药给我喝。”
让他也尝尝这味道。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白茸脸发涨,晕头转向,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抽了,只觉得极为丢脸。
沈长离果然一言不发。
白茸如今无比庆幸自己眼睛看不到,她把自己脸埋在胳膊肘,像个小小的鹌鹑。
白茸已经连续数天没有露面了。
温濯去她屋子里找也找不到人,问了一圈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下山,不在剑馆。
直到他终于问到尘无念的时候,尘无念一拍脑门,“她居然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