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病房,不见司忱,但他的大衣还放在桌子上。
像是本能一般,开始担心这么冷的天他会不会感冒。
等反应过来,才挥去那些本早该摈弃的多余关心。
喉咙的干哑让她不由望向桌上的水。
右手输着液,只能尽力伸着左手过去。
从腰一下就像被冰冻住了,无力又无知觉的感觉让俞清付心底掠过丝不安。
失神间,才碰到杯沿的手一抖。
“咵嚓!”
刺耳的碎裂声在病房里炸响。
几乎是一瞬间,一声“俞清付”
伴着司忱的身影出现。
见俞清付耷拉着左手,只是打碎了个杯子,才松了口气。
倒了杯水,舀起一勺喂给俞清付。
然而俞清付只是定定看着他,没有要喝的意思。
司忱皱眉:“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过又被她深深伤害过的男人,俞清付满心复杂。
“司忱。”
第二次叫他全名,依旧有陌生感。
司忱嗯了一声,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气氛微凝中,俞清付重新开口:“我有渐冻症,无法治愈,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也可能几年后就死了。”
司忱握着杯子的手收紧:“我知道。”
“孩子和我妈,都因为我们才会死。”
“我知道。”
两人的声音都逐渐沙哑,平静中又夹着些许波澜。
俞清付眼尾泛红,一字字说:“那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